贺元柏是送小松回医院复诊拿药的,他本来没打算上楼,车停在医院停车场里,熄了火等小松回来。可却好巧不巧地看到林鸢把车开进了停车场,找了位置停了进去,然后下车,朝着医院大门走了进去。
林鸢为什么要来医院?
贺元柏想不明白,但直觉认为会不会是生病了?前两天他上楼没有找到林鸢,就打电话到林鸢的诊所想确认一下林鸢是不是在诊所忙,可是诊所那边告诉他,林鸢生病请假了。生病或许是因为林鸢在他的认知里是不会生病的。
所以贺元柏理所当然的怀疑,林鸢可能又去忙什么特别的案件,不能告诉外人真相的,故而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可今天在医院门口遇到林鸢,一下子推翻他之前所有的想象难不成林鸢真的生病了?的确啊,他们从羲玄圣人那里离开的时候,羲玄圣人就跟他们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似乎是暗示着林鸢的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了,要特别小心之类的意思。
想到这,贺元柏可就坐不住了,他从车里翻了帽子围巾眼镜出来做掩饰,匆匆遮挡住自己的样子,就跟着下了车,一路尾随林鸢进到了医院里面,然后是最后一个混进电梯的。林鸢明明就站在一边,却愣是没有注意到他,反而一副心事重的样子,贺元柏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越来越担心她的情况了。
没想到,林鸢在三楼下了电梯,眼看着电梯门在面前要关上了,贺元柏才从人群里挤出来伸手拦下,跟着林鸢一路到了手术室门前?
没错啊,这上面的确写着手术室而且看这架势,里面是正在进行着手术
是她认识的人吗?
手术既然已经开始了,总不可能做手术的人还是林鸢吧。正想着,目光看到一旁,却赫然发现了之前在林鸢那里见过的简漾和一个没见过的女人坐在一起,简漾抱着那个年轻的女人,那女人好像很担心似的。
林鸢站在手术室门口,眉头紧锁,时刻关注着里面的情况。
“认识的人?”
贺元柏突然从身边冒了出来,着实吓了林鸢一大跳,她完全没有准备,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认识的人,冷不丁的,差点出手把贺元柏打成残废。
待看清了他的样子,林鸢才缓缓舒了口气,“怎么是你。”接着,越想越不对劲,他打扮成这个样子,站在手术室门口,不应该跟里面的人认识才对啊。“你跟踪我来的?”
“你这话说的真没良心。”贺元柏轻声抱怨了下,这个人真的是捂不热的一块石头,自己明明那么担心她是不是病了才跟来的,她居然一副嫌弃的架势。“我可是恰好路过,看到你进了医院,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那你也不应该跟来。”
林鸢说着,还留意了一下周围,有些担心会在这里遇见贺元柏的那些疯狂粉丝。
“是你认识的人在手术?”贺元柏也是见她精神紧张才问的,很少见到林鸢居然会担心人,他倒好奇里面正在进行手术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之前一个案子里病人的母亲。”林鸢淡淡地介绍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无形之中她对贺元柏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
很细微,但是依稀可以捕捉得到。
她会在意贺元柏听到她的话时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不由自主地收敛了许多,也不像平时那么冷冰冰的了。
“病人的母亲?那你的病人他怎么不来。”贺元柏这句话问完才突然反应过来,她向来接手的病人都不是一般人,“是妖怪?还是那里面正在手术的这位,该不会也是妖怪吧?”
“我的病人,是她的儿媳。”林鸢偏过头,打住了贺元柏那源源不断的好奇,为了避免打扰到一旁还在担心的小珍,林鸢故意走到了一旁,也是方便回避其他人,免得被拍到都不自知。“里面那位阿姨,她的儿媳妇是一只狐狸精,也就是我刚刚解决的那件案子里的病人,阿姨的儿子也在那件案子里死了,她病得很厉害需要动手术,身边只有一个侄女在。我是受人之托才来确认阿姨手术情况的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一点点。”贺元柏听得糊里糊涂,不过大概的意思他听懂了,“就是说,动手术的这位阿姨,她的儿子被狐狸精害死了,那那该不会是你把那只狐狸精给杀了吧。”
突然想到,然后,贺元柏惊得瞪圆了一双眼睛。
“不是。”林鸢有被惹到,“那只狐狸精不是来报仇的,是来报恩的。阿姨的儿子命中注定早殇,幼年时曾经救了那只狐狸,可那只小狐狸的修为实在是太浅了,她没办法改变阿姨的儿子那一场劫数,就变成人的样子来到了他们身边,想要陪自己的救命恩人度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留下一些回忆。”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贺元柏就明白了,“原来那只狐狸精是来报恩的啊。救命恩人知恩必报,嗯,听起来不错,有情有义的,狐狸都知道要报恩,况且是人了。”
“你什么意思?”
林鸢皱了皱眉头,她不可能听不出来贺元柏这番话里有别的意思。
太明显了。
“阿姨的儿子幼年救了狐狸,狐狸都知道要回来报恩。你救了我几次,一次、两次不止吧?”贺元柏粗略算了一下,只不过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林鸢是不是也救了他就不好说了,应该有吧“那我该怎么报答你?”
“不需要。”林鸢想,只要他别再给自己闯什么祸就足够了,哪儿还敢指望他报恩啊。可看到贺元柏那副受伤的反应,即使明知道他是故意装得,也还是让林鸢小小的内疚了一下。她稍稍清了清嗓子,“我救你,就当时报答你替我解开了执念扯平了吧。”
“你的执念?”没听说过林鸢有什么执念啊?“什么执念?”
可林鸢不肯说,关于弗遗的事,她一个字都不想再提了。是贺元柏把弗遗带回到她的生命里,彻底解开了她执着了一千三百年的恨意,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林鸢自身可以感觉得到的,在慢慢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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