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冲着老人可能会存有一定积蓄的这个念头,杨琳根本不会留下来受罪。
她跟着老人回来的时候,老人的妻子就已经瘫痪在床了,不过当时,老人尚且能够自理,还能照顾他妻子,根本不需要杨琳做些什么。
杨琳也曾经怀疑过,老人住这么好的小洋楼,而且衣着打扮,甚至是家里的家具器皿的,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肯定是小资家庭才对,为什么连一个照顾起居的保姆都没有呢?
当然了,这个问题,她也不方便问。
想着在老人身边赖上一段时间,装作他们的孙女周晓,骗点钱就走的。
可是待了快一年了,老人只有一开始的时候偶尔给她一点点零花钱,但是都不多,最多的一次就五百块钱,这哪里能够满足杨琳的胃口呢。
但是之后,她更没有机会从老人那里得到钱了。
没多久,老人也生了一场病,中风了,瘫在床上。尽管老人还有意识,也能动,不过手脚行动不便,杨琳一个人也弄不动他,太费劲了。久了,他们就都不想动了。
两个老人住在楼上,上楼下楼不方便,平时也很少下来了。杨琳主要活动区域在一楼,自从老人不再下楼开始,一楼就彻底变成了她的地盘儿,她也顾不上收拾,怎么舒服怎么来了。即使是东西堆了一地,平常这里没什么人来探望,老人也不下来,根本不会有人说她什么,她也就懒得收拾了。
林鸢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大致上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和杨琳很像,却又不属于她的气息,这股气息很微弱,是很久以前在这里生活的人留下的。
但同时,还有一股死气
这是
杨琳在林鸢面前,一直扮演着周晓的角色,她以为林鸢是周晓以前的朋友,是来探望的。生怕露馅,一直在掩饰。
林鸢走到柜子前,看到一个被扣着放的相框,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老人夫妇俩跟周晓的合影。
照片上的周晓,跟眼前的杨琳太像了,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若不是林鸢可以通过她们之间微弱不同的气息察觉到她们的区别,换作旁人,肯定无法辨认。
这,也太奇怪了。
田静、周晓、杨琳这三个女人,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呢?
林鸢原以为就是田静和周晓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又扯进来一个杨琳。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田静是昨天晚上遭到袭击后,意外闯进了自己诊所的女人,她说自从她回乡下参加了她爷爷的葬礼以后,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俨然有些崩溃的迹象。
周晓不,准确的说是杨琳,杨琳被亲生母亲抛弃,一身的“江湖气”,艰难长大,欠了一身的债,因为被周晓的爷爷误以为是周晓而带回来,她想要从老人那里骗些钱用,所以一直冒充周晓。
而真正的周晓,几年前离开了家去外地的音乐学院读书,不过,她在第二年初就找了一个“叔叔”帮她搬离退学,骗了她的爷爷奶奶持续一年,直到彻底失踪。
这三个人之间,怎么看都是没有关系的,可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
最郁闷的恐怕是杨琳了,她冒充周晓,留在周晓的爷爷奶奶身边,原是想着从老人那里骗点钱,让她把债还了。可是老人住这么好的房子,却好像根本没有什么钱似的,首先,就是保姆的问题,一般家庭或许并不需要有人来打点自己的生活,但是这老两口不一样,他们年纪都大了,老太太还瘫在床上,老人就算身体素质再好,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妻子,照顾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肯定分身乏术。
他们的儿子儿媳在多年前一场车祸中去世,唯一的亲人就是周晓这个孙女,可惜还不在身边,如果他们的生活真的不缺钱,肯定会请个保姆来帮忙的吧。
还有就是
杨琳所说的,老人给她零花钱的问题。
老人误将她当做是自己多年前离家出走的孙女,且并未怀疑,真正的周晓是老两口唯一的亲人,按道理来说,当年老两口供她去外地读音乐学院,那么在钱财的方面肯定不会特别苛刻,为什么却只给她一点点钱呢。
除非,那已经是老人口袋仅有的钱了。
林鸢抬起头,看着这小洋楼内部的结构,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小洋楼从外面看的确不错,可是从内部看问题就多了,多年没有经过修缮,有的地方墙皮都已经脱漏,看着狼狈不堪的。
“你先坐一下,我去看看他们醒了没有。”杨琳说着,留林鸢一个人在客厅里,自己就上了楼。
林鸢看着客厅里其他被放到的镜框,笑了。这个杨琳虽然贪财,但不见得是大恶之人,她因为和周晓长得一模一样,被周晓的爷爷误以为是周晓,从而开始假冒周晓,试图从周晓的爷爷奶奶这里骗取钱财。但她应该还算是有良心的,她无法面对自己假扮的周晓,所以,当一楼只有她在生活的时候,她把周晓的相片都扣上了。
这里
林鸢走到厨房,厨房的位置偏阴面,比较阴冷,原是想倒杯水润润喉,可是摸到杯子的时候,那种油腻的手感,顿时就让她心生厌恶,放弃了倒水。
“我就知道你在。”
林鸢突然开口,也没有刻意看向身边,但是她知道,这间屋子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死气,这就证明,有个死了却并未离开的人,一直在这里徘徊。
而这个人,就是周晓。
此时,周晓就站在林鸢身边,面无血色凄惨地望着她。
“原来,你真的已经死了。”林鸢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
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是唯一一个,看得到我的人。”周晓哭诉称,她等了好久,可是在这里,都没有人看得到她。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死的?”林鸢试图找点东西,擦一下手,可是到处看了看,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干净的东西可以让她擦手的。
她放弃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周晓说。
“醒来的时候?”这句话引起了林鸢的怀疑,醒来,是说她遇害之后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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