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他当然是。
沈邑带着满身疲惫站在门口,恰好听到了他们之间这段对话。顺口就接了这么一句
陆知予当即吓得站了起来,躲到了林鸢身后。
就算他知道林鸢是鲛人,而沈邑是捉妖师,可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信任林鸢,对他来说,林鸢始终是朋友,是不具备任何威胁的。
沈邑却不是。
“你这是,遇上什么了?”林鸢嗅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味道,确认他遇到过什么邪祟了。“你把他们给杀了?”
“不是公路上那些个老家伙。”沈邑说着,瞟了眼他们放在茶几上的资料,“我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抓到杀他们的凶手更重要。”
“杀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陆知予不是特别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听得出来,他们这话的表面意思是林鸢让他收集来这些资料里提到的,那几个失踪的老人已经死了?
“你没告诉他吗?”沈邑不屑,冷淡地瞥了陆知予一眼。最重要的事情没说,他们就闲聊了这么半天?
“还没来得及。”林鸢揉着额头,她最不喜欢解释了。
麻烦。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知道你们我知道你们可能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但是你们可不可以说一点我能听得懂的?”陆知予急需有人告诉他事实真相,为什么他们刚才说
“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你资料上找到的这几位劣迹斑斑的老人,并不只是失踪那么简单,他们应该是遇害了。”林鸢说,“综合资料上的线索来看,这几位失踪的老人,年龄都在五十五岁以上,而且他们的性格习惯都很不好,这很可能是凶手杀害他们的真正原因。”
沈邑侧过头来看,“只是因为凶手觉得他们性格习惯不好,就要杀了他们?”
“我现在也只是推测,不能完全肯定凶手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我们都知道,凶手也不简单,他至少懂得改变磁场用来镇压冤魂。但是他的本事又没那么大,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就被你改变了。”林鸢是根据现有的证据进行推测,利用她的专业知识。“我是这么想的,这些案子里失踪的老人,都是网友口中各种得寸进尺倚老卖老的人,很是招现在的年轻人讨厌,虽然他们所做的一些事情算不上什么特别严重的过错,可日常的行为仍是不知悔改,变本加厉,严重影响到了其他人。这可能就是凶手选择他们作为目标的真正原因。”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用自以为对的方式“逞凶除恶”,自视为“英雄”一样的人,其实啊,就只敢对这些抵抗能力稍显弱一些的老年人下手。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替这个社会除去灾害,却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行为,也把自己推下了地狱。手持凶器杀害恶人的时候,难免会被恶人的血所溅到。
他和他所杀害的那些他认为有罪的人,其实是一样的。
“你这,算是犯罪心理吗?”陆知予问。
“我读过犯罪心理。”林鸢还真学过,她只是想要更了解那些恶人在想什么,“我以为,杀害这些老人的,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人。年纪不大,没什么学历和能力,刚进入社会不久,但是,他一直处于一个不平衡的状态下,极受压迫。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社会,那日常接触的人就很少,在一个相对狭隘的空间里,通过别人的丑化去了解人性,所以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厌恶的情绪。幼年可能还有一些不好的经历,也是跟老年人有关,所以这一类人,如果没有其他人暗示还好,一旦有其他人说了类似的话题,就很容易引起他的共鸣。让他情绪失控”
说白了,就是接触面少,自我认知不足,日常生活失衡,导致他的性格出现了偏差。
“这!”陆知予突然发出一声。
引得林鸢回头,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不是,我你接着说。”陆知予不好打断。
“没事,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林鸢暂时没有想到更多,她接触的人也不多,目前能推测的只有这么多了。
“是这样的啊。”陆知予站了出来,“刚才你分析的那些,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可能跟你们在查的事情查的人没什么关系啊,就是我之前经手过的一个案子,我觉得很像,所以拿出来跟你们说说。”
“嗯。”林鸢应声。
“曾经我分配到了这样一个案子,是一个少年,年纪嘛也就是十四岁,不大。但是他被控诉杀人,杀害的还是他的亲爷爷。而报警的人,是他的亲奶奶,也自称遭受了他的虐待和折磨。那个少年被抓了,当时警方找到的证据对他都很不利,他已经年满十四岁了,等于如果说要坐实了他有罪的话,可能会受到相对严重的处罚。我就被分配到了他这儿,替他做抗辩。”陆知予因为林鸢的分析想到了这个人,不过这个案子,也已经是很多年前他曾经接手的案子了。
那个少年陆知予还记得,虽然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他对那个少年的印象十分深刻。因为那个少年真的是,太让人讨厌了。
“我当时不是替有杀人嫌疑的人做抗辩律师了,也接触过少年罪犯。可是我唯独对他印象深刻,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记得他那时候的表情。他在笑,特别不屑的那种,整个表情都让人觉得他就是凶手。我刚坐下的时候,他凑近我,笑着问我了一句话,他说你能帮我无罪释放吗?”
就是这样一句话,一个表情,让陆知予就认定了他和他爷爷的死肯定是有关系的。
绝对不像是自己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所听说的那样。
即便是正常人,没有杀人的话,见到律师的时候也只是会问几个基本的问题而已。而那个少年的反应,不管是他的表情还是他的话,都显得特别的无所谓。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判刑,也不在乎自己那个刚刚证实被人杀害的爷爷,和声称遭到自己虐待的奶奶,他就像是看戏的旁观者一样,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和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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