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甚严!
躲在二楼的姜修宁,拿着点心的手一僵,把好好的一块绿豆糕给捏碎了。
“三哥,我怀疑咱们被透露了行踪。”姜修宁一脸严肃。
三皇子自我怀疑的仔细想了想,他摇摇头:“不可能啊,你我出门小心,跟着的随从都是自己人,不会被外人发现的。”
“可是,这话分明是说给咱们听的啊。”姜修宁又不傻。
周明治想要拒绝下属,一个不喜的眼神就够了,哪用解释。
最后那句话,敲打之意明晃晃的。
三皇子嘶的一声,有些牙疼。
“要不等下回见到了,我替妹妹试探试探?”三皇子出主意道。
反正不论如何,他们现在是不可能下楼去自曝的。
周明治没有戳破,他们就当不知。
官差来的突然,走的也快。
伏城上来敲门时,看到开门的是三皇子,幽深的眼神,意外的凝滞了一瞬。
裴琴心耍脾气,已经到了不惧身份尊卑的地步吗?
“楼下大人们已走,姑娘和公子可以下楼继续饮酒。”伏城道。
琴公子听到了,掀起被子就要起床,结果扯到腰上的筋,腰伤更重。
“哎哟。”琴公子疼的叫出声。
姜修宁转身去看他,留给伏城一个背影。
“我们在二楼歇的很好,不必再下去了。”三皇子道。
伏城不知想到什么,他耳后突然烧红:“琴公子初次接客,请姑娘怜惜些他。”
说完,他拔腿就跑。
姜修宁把人重新按回去,她看着往回走的三皇子:“哥哥,他那话说的,我怎么听的有些耳熟。”
三皇子脸色变幻莫测,纠结无比。
他比姜修宁听的更熟,每回新纳妾侍时,他都会“怜惜”一二。
“大概是琴公子脾气坏,伏城担心他惹怒你我。”三皇子云淡风轻道。
姜修宁接受了这个解释,她低头瞪向琴公子:“瞧瞧,你这脾气,谁都知道,也只有我惯着你。便是如此,你还不听我的话,是不是?”
“我没有。”琴公子红着眼睛,委屈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一点儿娇纵都没了。
他讨好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着,楼下宽敞,姑娘许是更喜欢。”
一楼待客,装修的华美舒适。可楼上公子们的屋子,随个人性子布置。
琴公子的屋子,简简单单,除了床和桌柜,只有窗边一个书桌和一个天青色长颈花瓶,冷清的如同雪洞。
姜修宁心软了软,这人乖乖巧巧的时候,实在讨人喜欢。
她踱步走向书桌,上面还放着一张未曾临完的字帖。
字体金戈铁马,傲骨嶙峋,和他脾气有些相同。
“我赎你出去,如何?“姜修宁鬼使神差道。
她话音落下,屋子里安静的只剩呼吸声。
三皇子摸了摸怀里的银票,坐的很是稳当。
琴公子却变了脸色,他道:“姑娘莫要说笑话了。潇湘阁与京都的那些女儿坊不同,您是买不了的。”
“别让我痴心妄想了。”这一句,他说的极轻,还自嘲的笑了笑。
他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从根子上全烂完。也就趁着年轻,能给点儿干净给她瞧着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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