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是谁在这绝壁之上刻下如此词句?”
“这绝壁高十丈,且四面皆冰,毫无落脚之地。
“这字入壁三分,遒劲有力。这人不论是轻功,还是内力,都已达到了神奇的地步。”
“吴镖头,依你之见,当世谁会有此等功力?”
站在石壁前的年长镖头颔首捻须,说道:“如单以剑法而论,武当派掌门人灵虚道长和华山派岳人清掌门剑法乃当今两绝。但这二人怎会来这距中原千里之外的天山刻下如此词句?”
站在石壁前的,凉州镖局总镖头,单刀震西北胡通阳点头道:“不错,这词句出自元好问的《雁丘词》,若我估计不错,必定是那日他们所说的雁丘剑士所留。那这座山,想必就是我们要找的玉笔峰了。”
那吴镖头面露忧色,道:“这雁丘剑士剑法竟如此高绝?倘若他还使得动剑,咱们恐怕……”
胡通阳却眼睛一亮,道:“如此说来,这雁丘剑士所留‘雁丘剑法’恐怕不在武当派‘太极剑法’和华山派‘一清剑法’之下?那可当真是武林中的珍宝!”
胡通阳虽制霸西北,却也十分清楚自己武功斤两。在凉州道上小股贼寇面前他出手能震上一震,让其不敢打劫镖的主意。而几处大寇山头总有几个硬手,全凭他每年送厚礼疏通关系才保得凉州镖局能安心走上几趟镖。自己倘若能得了这神奇的剑法,武功大进,恐怕每年送礼人和收礼人的身份便要反过来了。
胡通阳越想越是兴奋,立即招呼了众镖师,便往山上走去。那吴镖头虽觉此行凶险。却也无法无视那珍宝和剑法秘籍,只得跟在后面。
这玉笔峰有条上山之路,却极其陡峭,越往山上走,越是难以攀登。几人未知半山腰,忽有一镖师脚下一滑,直往山下摔去,身后几位镖师躲闪不及,也被带了下去。走在最后的吴镖头武功较高,眼见危险,拔出佩剑,直向身旁冰壁插了进去。一镖师滑过身边,大喊道:“镖头救我!”伸手抓住了吴镖头的靴子。吴镖头见插在冰壁上的剑被这股力一带滑出数寸,当下心下生狠,出足往那镖头天灵盖上一蹬,那镖头顿时人事不知,朝山下跌了下去,而吴镖头则借这一蹬之力,跃起数尺,稳稳站在了地上。
胡通阳在这过程中却始终头也未回,直到吴镖头叫了一声,“总镖头!”。
胡通阳依旧没有回头,说道:“随他去吧,为这秘籍珍宝,死上几个人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如同空谷回音般的,雪峰上传来幽灵般的声音:
“不错,为这秘籍珍宝,死上几个人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但这并不是回音,而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站在他们之上的人。
胡通阳抬头,一个面色苍白的瘦高人影,站在他们前边百步之处,抱剑而立。
胡通阳作揖道:“阁下是谁?”
那人道:“一个剑士。”
胡通阳一怔,道:“阁下既然在这玉笔锋上,莫非是雁丘剑士?”
那人嘴角轻露讥笑,道:“是一个马上要用剑,击败雁丘剑士的人。”
胡通阳心中惊疑不定,暗想:“看那雁丘剑士功力,这世上能与雁丘剑士比剑之人恐怕屈指可数,此人多半只是一没有见识的井底之蛙罢了。我不妨借他一探那雁丘剑士虚实。”于是嘴角咧开,作出一丝笑意,道:“那雁丘剑士,不是早已卧病在床?阁下如此乘人之危,如何称得剑士。”
那人神色大变,突然暴起,冲到胡通阳面前,喝道:“我不配称作剑士?我远行几千里来此找他比剑,他竟卧病在床不能比剑吗?你是他什么人,带我去找他!”
胡通阳也是一方霸主,如何受得这般吆喝。但此时他却毕恭毕敬,抱拳道:“在下与雁丘剑士也并未有什么过硬交情,此番只是听说他身体抱恙,也不知真假。”
那人仍是轻“哼”一声,面上高傲之色却少了几分,道:“你可知他在何处?”
胡通阳指着那条上山之路道:“此路是上山唯一路径,想必是直通那雁丘剑士居所了。”
那人道:“我刚从那里下来,上面只有一座冰窟,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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