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无论被父亲打的多严重,他都不会在众人面前丢了他的“体面”。
这一次我真的触动了他的逆鳞。
徐文钰被送回卡斯顿继续课。
我被接回唐家。
我很庆幸,至少我狼狈不堪了样子不需要带徐文钰面前流露。
回到唐家,爷爷奶奶脸的失望也如一双揭开我过往伤疤的手一样刺痛着我。
唐家没有人真的会关心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关心的是我所有行为的后果。
那天父亲彻底的暴怒,却没有对我动手。
他把我叫到暗格中说道:
“既然你好日子过腻了,就接手一些唐家的生意,正好你北伯那边需要一个帮手。”
父亲让我去北伯那边,无疑是宣告了我在他心中的的“死刑”。
我一直害怕并好奇着如果我不是可以让他骄傲地唐书言,他会不会对我留有一点父子之情。
如今我确认了。
如果我普通,父亲连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因为所有比赛成绩取消,我的RG考核没有通过。
我被延迟毕业。
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儿,至少我可以在卡斯顿再陪伴徐文钰成长一年。
我回到卡斯顿之前将我从理事长电脑里调取的所有关于理事长犯罪的证据都交给警方。
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在等可以在所有人都关注的一个事件中将那些证据公布于世。
国际比赛作弊只是一个导火索,接下来的日子卡斯顿的天空也似乎要变了。
那段时间,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卡斯顿内部的规则与黑暗。
徐文钰关于艾洛菲的漫画重新受到重视。
艾洛菲也终于可以去站在镜头面前说出自己的经历。
我到监狱里会见切尔奇,对切尔奇郑重道歉。
对恶视而不见本身也是一种恶。这是我在徐文钰身学到的道理。
卡斯顿重新选举了理事会。
考试及考核制度也重新制定,力求变的更加公正透明。
我和徐文钰天真的以为我们找到了逃出深渊的“天梯”。
直到父亲帮我申请了一年的休学。
他说过要我接手唐家在暗道的生意。
那天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父亲派人接我回家,我了车。
车却没有开往唐家。
那天我都没来的及与徐文钰道别。
我想像了无数次和徐文钰分别的场景,却没有想到真正的离别是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我被送到了北伯的一个下属支派中。
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我是唐家言书集团的继承人。
他们只知道又来了一个小佣兵。
我知道父亲的意图。
他要让我的双手不再干净,以至于这一辈子都只能为唐家效力。
那段时间,我的人生彻底暗无天日。
我不愿意详细的回忆我经历了什么,只记得我遭受了背叛,失去了在那段日子里认识的兄弟,几次差点九死一生。
那段时间,我似乎只有重新变得不择手段,重新善于尔虞我诈才能生存下去。
那段时间让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我手机里与徐文钰的那张合照。
等我重新站在徐文钰面前时,已经是一年以后。
那时,我已经是北伯的得力助手。
2009年的平安夜我随同北伯回到唐家。
徐文钰看到我后,我看到她眼里的热泪盈眶,心再一次开始剧烈的疼痛,而我却做不出任何表情。
徐文钰冲向我,抱住我说道:
“唐书言,2009年我欠你一句生日快乐,你也欠我一句生日快乐。”
我推开她,对她冷漠的说道:
“我没有义务对你说生日快乐。你也没有义务对我说生日快乐。咱两谁也不欠谁的。”
看着徐文钰在我推开她的那一刹那眼里的错愕,我忍住想要重新拥抱她的冲动,咬着牙转身离开。
我推开她,是因为我知道我陷入了更深的深渊。
我失去了拽紧她的资格。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得到了回到唐家再见她一面的资格。
一年,我早已变得千疮百孔心又怎么在徐文钰面前伪装成曾经的朗朗少年。
这一年,对他人而言不过是黑色屏幕苍白的区区四个字,“一年后”。
对我而言确是把我撕裂再重生再撕裂的一年。
我曾经向往过光,也拼命的向着光前进过,可是,我依旧被父亲拉入了暗无天光的深渊。
我的责任我的使命我背负着的,是整个唐家的罪恶。
父亲说的没错,留在他身边那段我自以为痛苦万分的时光对我的整个人生而言已经是“好日子”了。
这一年我亲眼目睹了一秒还和我讲述他家人的兄弟为我失去性命,也刻骨铭心的被背叛差点丢掉性命。
如果没有办法站在唐家最高的位置,我将永远无法摆脱父亲的控制。
想要站在唐家最高的位置,我必须丢掉我全部的软肋。
我回到我久违的卧室,徐文钰从我身后抱住我。
“唐书言,你看看我好不好。”
“这一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无论怎么哀求爷爷奶奶,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唐叔叔对我也避而不见。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我的心口一颤。
我推开她,把她推到墙角故意用凶戾的语气说道:
“你找到我又如何,过去几年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走在繁花似锦的路,可就是因为你多管闲事,因为你我一心想要证明你那愚蠢的原则是对的,我才会被父亲送走。”
我看着徐文钰眼里的颤动,还是没办法继续凶她,只能把她推向门外,用力关门。
门关的那一刻,我仿佛是把我对这个世界所有对幸福的向往拒之门外。
我心里有一个小小的期待。
我希望徐文钰可以继续敲门,那我一定会心软打开门,
但是我又希望徐文钰不要敲门,因为我未来要走的路,只能我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唐家圣诞节的晚宴,大卫来唐家集而徐文钰回卡斯顿。
距离我再次见到大卫也是一年后。
他依旧是那个清秀的少年,只是我在他看向徐文钰的眼里,看到了我看向徐文钰时眼里会出现的光芒。
大卫对于我的忽然出现略感诧异。
的确,我从北伯最小的支派从底层做起,没有任何背景和帮助的情况下,想要走到北伯身边至少需要三年。
但是,我身毕竟留着唐家的血液,本就在极尽扭曲的环境下长大的我比起一般人对唐家的“生意”更得心应手。
我把大卫从徐文钰身边拖到一个角落里,警告大卫:
“别碰徐文钰,也别对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起贪念。那孩子十八岁就会回到中国,如果在她回国之前你或者你我的父亲对她有任何动作,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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