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普通。
这四个字真的很有智慧,在后来的十年里我越来越体会到这四个字的蕴意。
我想,难得普通,是徐爷爷教给徐文钰的处事智慧,也是徐爷爷给徐文钰的宠爱。
如果我对数字不敏感,或许父亲就不会对我抱以厚望。
如果我如大哥一样普通,母亲会不会把她分给大哥的宠爱也分我一点。
如果我普通,我是不是也可以坦荡的对徐文钰直抒胸臆。
我最后决定到纽约参赛。
因为不放心徐文钰一个人在卡斯顿,我联系奶奶帮我和徐文钰从学校请了假。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明明被理事长降级为B级,但是父亲对此一直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在飞往纽约时的机场,奶奶赶到机场送行。
“钰钰,照顾好大言子。”奶奶泪眼婆娑握着徐文钰的手说道。
“大言,照顾好钰钰。”奶奶握着我的手。
奶奶从不曾拜托别人照顾过我。
因为我在家人的眼中一直是一个独立的孩子,似乎从来不需要奶奶担心。
这一次我在奶奶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在飞机,徐文钰向我道歉。
“唐书言,对不起,我把唐叔叔对你家暴的事情告诉奶奶了。”
我的脸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我瞬间冷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儿?”我生气的问道。
我生气徐文钰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奶奶,却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或许,在很小时,我内心深处就把爷爷奶奶也归到了父亲对我伤害的共犯里。
我不相信爷爷奶奶会站在我这一边。
甚至,我心底潜意识爷爷是对父亲的行为知情且纵容的。
“唐书言你在学校问我害不害怕,面对理事长,面对卡斯顿残忍的规则,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那些伤不到你。”
“可是唐叔叔他可以伤害你,所以我很害怕,害怕你再受伤。”
徐文钰说着嘴唇颤抖着,眼睛噙着泪水,故意把脸别过去,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
“告诉爷爷奶奶也是没有用的。他们管不了我父亲。”我语气疲惫的说道。
“我告诉爷爷奶奶了,如果我再见一次唐叔叔对你动手,我会偷偷带你回中国,然后把你藏起来,让他们再找不到。”徐文钰说着。
我就这样一直看着徐文钰,看了许久。
她终于变了。
从一开始那个不像是孩子的徐文钰,越来越像她这个年龄的人。
这是我的成就啊。
我终于把那个浑身是刺的女孩暖过来了。
“徐文钰,一言为定,如果父亲再对我动手,你一定要带我回中国,给我找一个好地方,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
徐文钰擦干眼泪,扭头看着我。
我很庆幸,在2008年的7月的最后一天,有一个人告诉我她会带我走,带我离开唐家。
在徐文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知道我心里那道不被母亲选择的伤疤已经开始渐渐愈合。
原来,我也有人会坚定的选择我。
就在那一刻,我心底暗暗决定我一定要永远把徐文钰留在身边。
纽约大赛,徐文钰一直在场外等待着我,她给我加油的方式特别简单直接。
她在酒店做了香肠和两颗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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