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鹤龄便见到一名年轻人。
三十多岁,留着长胡子,有些木讷。
换做平时,对于这种看起来就有点傻愣的人,他都懒得接触。
可眼下,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救星,大救星啊!
“王主事登门造访,寿宁侯府当真是蓬荜生辉、光芒四射啊!”
张鹤龄激动着,摊手:“请,快请进!”
王守仁面色不改,仍旧有点愚钝的样子。
他轻点头,随着张鹤龄进入厅堂。
张鹤龄一改吝啬鬼作风,拿出最好的茶招待贵客。
给王守仁倒了一杯茶后,他带着些许试探的语气道:“王主事想买西山那块地?”
“五千两。”王守仁说道。
简单直接,给人的感觉甚至有点强硬。
张鹤龄面笑容顿时僵硬。
五千两?
开特么什么玩笑?
价值三万两银子的土地你就给五千两?
你怎么不去抢?
张鹤龄讪讪一笑:“王主事,你可别诳老夫,如果你诚心买地的话,这个数。”
说着,他比出两根手指。
两万两。
他当然知道西山是烂肉,所以不敢要价太高。
就这,他还留有砍价的余地。
在他心中,相对满意价位是一万五千两。
没办法啊,被皇帝陛下给坑了。
“五千两。”
王守仁还是老样子,就好像他的面部不会做其他表情一般。
张鹤龄那叫一个憋气,只得主动降价:“一万八千两。”
王守仁:“五千两。”
张鹤龄:“……”
神特么五千两!
他很想说小兄弟你是来买地的吗?
诚心砸场子吧?
无奈之下,他再次降价:“一万七千五百两。”
王守仁:“五千两。”
张鹤龄气的牙痒痒,准备狠心赶走王守仁,可仔细一想,又舍不得。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买主,这要是放走了,地卖给谁去啊?
可关键是这家伙油盐不进,简直就是榆木疙瘩,认死理。
跟这种人,完全没法讲道理的。
他苦笑不已:“守仁啊,你可别倔了。”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一万五千两,可不能再少了啊。”
“就这,老夫都心疼不已,你要知道,那西山可是先帝赐的封地,一般人老夫都不卖他,唯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才能让老夫赏识。”
话音落下,一阵安静。
王守仁抱着手,就那么干坐着,就仿佛根本没听到张鹤龄的话。
客厅陷入了诡谲的气氛中。
张鹤龄有点懵。
什么意思啊?
买不买你倒是开个口、说个话啊。
干坐在老夫家里蹭茶水喝啊?
足足沉默了小半刻中,张鹤龄实在忍不住了,正要开口,对面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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