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角，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几乎吻上他的泪痣。

良久。

“我何时何地许诺你。”顾羡安问，

少年闻言，眉目温柔似茶间花，似忆到了美好的画面，他答，“你一千岁时，离境天外。”

顾羡安冷笑一声，她道：“我今年十五岁，人若能活上千岁，岂不成妖。”

“离境天，从未听过，你这少年小小年纪，怎么尽不说人话。”

看这少年眼神那么真挚，她还差点以为自己真许诺他了。

如此听他这么一答，骗子无疑。

“你只是忘记了。”少年专注的望着顾羡安，纤细的手掌在空中划过，一副画面便显现。

白蒙蒙的雾气弥散四周，恍然间看不清晰，远处似有七彩的霞光，将雾气染得一片迷蒙。

一个身影迈入了那雾气中，笑声如悦耳的铃铛，她大喊着：“喂，离境主，我顾羡安此生非你不嫁。”

不羁的话语，竟透露出一丝野气。

雾气渐散，少女的身影渐渐显现。

一袭红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

她的双眸在四周转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她的脸，顾羡安不知为何，好熟悉。

画面渐渐消失，顾羡安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她问：“我到底是谁？”

“你是顾羡安，药神之女，吾的夫人。”少年轻轻的勾起顾羡安凌乱的发际。

顾羡安此刻心里凌乱如打结的丝，她盯盯的望着少年，“你是谁？”

“离境之主，弢昉睿。”

少年说出这话时，妖林似乎安静了，凤狐咬着嘴嘴，扑腾都不敢扑腾了。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离境之主！

九重天上，几乎无一人可与之一战！

顾羡安笑了一声，她往后退了几步，花香四溢，“我为何要信你。”

“你还是这般，不轻易信人。”少年眸光闪过一丝忧伤。

不轻易信他罢了。

“吾会帮你渡过人间这一劫，届时，一切都会浮现。”少年轻声开口。

顾羡安看着他，心中晦暗不明，她知道自己似顾羡安，又不似顾羡安。

她看着他道：“你既有本事，那便送我上去。”

“好。”嗓音谆谆，如诗酒般让人上瘾。

他环住顾羡安的腰，将顾羡安送上了悬崖，几乎贪婪般他嗅着顾羡安的味道。

悬崖上，顾擎苍一行人早已撤去，周围杂草生长，丹裳的尸身静静的躺在哪里。

胸间的那只沾血的冷箭触目心惊。

“丹裳。”顾羡安跑过去，眼泪不停的从眼眶流落。

少年看着这幕，眼神满是心疼，心口钻心的疼。

羡安，你可知，我见你时，你掉入悬崖，整个人都没了生息。

吾有多绝望。

“你若成仙，吾答应你，还你一个活生生的丫鬟。”少年如脚踏云烟，衣角无缝自漾，似魔似仙似妖。

顾羡安回头，泪痕挂在精致的脸上，“当真。”

“吾从不骗你，只是修仙之路坎坷，你要受些苦。”少年满眼是繁花，伸手拭去了顾羡安的泪痕。

眸光那么专注，手中动作轻柔似烟雨，用心的呵护着眼前人。

“你若真能救活丹裳，我便走修仙之路，即便是条荆棘之路我也走。”顾羡安注意不到，她只想丹裳活。

“好。”少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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