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之王？那是什么？

还有所谓的鬼神祭刀，原来竟是有自我意识的活物吗？

季未央略微有些震撼地看着眼前的巨大灵体，只是稍稍感受了一下它身传来的压迫力，就大致揣测出了其不下于五阶五十级的实力……而事实也大致如此，每一职系的神格作为该系职业晋升第六位阶的“唯一前置条件”，本身具备的等级是五阶99级，也就是说它的等级甚至还要高过持有者季未央本身，而因为具备某种神性的缘故，它的真实战斗力还要在这一等级之拔高一截。

也就是说，如果放手让季未央和鬼神祭刀打一架，季未央还未必是那鬼神祭刀魂灵的对手，当然，前提是季未央没有别的杀手锏或者保命的法子，但作为一名大陆闻名已久的魔道巨擘，没几手压箱底的功夫显然是不可能的。

季未央能够一路坎坎坷坷活到现在，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肯定，更何况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惨烈战斗还真就数不胜数了，丰富的战斗经验也要算进隐藏实力之中……当然，在年轻老师眼中，这个世界就只有两种实力，一种是能被自己秒的，东东手指的事情；还有一种是不能被自己秒的，动动脑子的事情。

至于手脑齐动还搞不定的，在年轻老师的印象中……大概是没有的，就算有，要么被自己忘了，要么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毕竟是曾经的尘世之王，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

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李尘心随手将鬼神祭刀抛还给季未央，扭头对那身形庞大的烟雾状鬼神说道：“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正式的主人了……未央的性格不错，应该会很对你的胃口。”

“怎么会这样？尘心大人，您…不要在下了吗？”漆黑鬼神俯下身体，一脸诚惶诚恐地将面孔凑到年轻老师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殷勤地为他揉捏着双肩，沉声道：“大人，您不再考虑考虑？没了在下，您的第七位阶就只剩下三十五环了啊……”

“应该是三十四环才对，在你之前，我已经把天理图书馆借给了我的一位学生……当然，期限是永久。”年轻老师说着，顿了顿，微微一笑，略微有些惬意地说道：“我想得很明白，尘世之王并不是我想走的路，我曾经是一位老师，现在也是，老师怎么可以成为王呢？教书育人、传道受业，这才是老师应该做的事情！我之所以当初选择成为尘世之王，是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我能够成为尘世之王，也只有我自己，才是唯一可以信任、依靠的那一个人……”

“我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够在当时的情况下，比我做得更好，我也不敢去赌那个万一……信仰之神奥维德，曾经用我数百位学生的性命，要挟我交出天理之钥，放弃那场王位之争，我可以放弃吗？我不可以，我不曾变得冷血，但世界的稳定与安宁，往往少不了必要的牺牲……”

“所以啊，我的那些学生们，都死了，死在了那场无聊的神战之中，死在了他们老师的无情冷漠之下……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到现在，即便过了近两万年，我依旧记得……我不后悔当时的抉择，只是，稍微有些心累。”

“他们，都是一群很好的孩子。”年轻老师抬起手掌，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那个喜欢看书的年轻老师其实已经不再年轻，只是岁月不曾在他身留下半点痕迹，而他也因此而受到了永生不死的诅咒，只能目送着一位位故人，消失在这片尘世的浊流之中，化为一抔黄土。

“但是啊，现在不一样了……我在长眠之前，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未来的归宿，也摸索到了另一条可以两全其美的道路，虽然这会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我迟早会想起来的。”李尘心摆了摆手，示意鬼神祭刀可以不用继续揉肩捶背了，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继续说道：“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那条道路之，我不是尘世之王，没有任何神环，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

“大人，请三思！”鬼神祭刀眉头紧皱，依旧躬身垂首，神色诚恳地劝说道：“如果没有了您……这个世界就完了！那些不可名状的远古存在一直觊觎着这片大地，您要将您和您的故人们一直守护着的这个世界，对祂们拱手相让吗？”

“拱手相让？不不不，在那之前，我会一个一个地解决他们。”

“可是……”

“比起我这边，你更应该在意的，是你未来的主人，不是吗？”李尘心微笑着抬起头，迈步走到了季未央身侧，双手笼袖，直视着这尊与自己相伴多年的鬼神，轻声说道：“人类是社会性动物，单独的一个人，即使力量再强，境界再高，也会有顾及不周的时候……我一个人是尘世之王有什么用呢？如果人人都是尘世之王，哪还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年轻老师说着，双肩抖动，哈哈大笑，“哈哈哈……不过那样的话，好像要更加麻烦啊。”

一旁，一直旁听着二人对话的季未央默默喝了一口茶水，着实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闭嘴不插话，做一个安静品茶的美男子。

季未央的模样，比起同样不显老的年轻老师，确实要俊俏了许多，但要论顺眼程度，这位十万大山共主拍马都赶不他主动贴来的便宜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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