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做什么?以我的武功,就算和你联手,也不是他对手。”饮鸩道。
“我知道,但你相公可以。”天火写。
“落棠?”饮鸩一瞬明白了天火的意图。饮鸩和天火加在一起或许不是白夜的对手,但再加上宫落棠就不一定了,再怎么说宫落棠也是江湖中盛传武功绝顶的无常公子。
饮鸩沉默良久,她虽然有些同情天火,但她打心眼里不希望宫落棠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我相公……他已经离开我了。”
“如果我再加一个秘密交换呢。”天火强抑制住自己的气愤和激动,在纸上写道。
饮鸩不明所以。
天火接着写,“饮鸩就是步摇,步摇就是饮鸩。”
饮鸩一瞬呆住了,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是……明明是……”饮鸩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因为她整个人实在已经混乱不堪。
“我无意中听到过白夜和狼牙的谈话,杀人换皮这种事你从来就没做过,因为这张脸原本就是你自己的。你更未曾杀过你相公的青梅竹马,因为那青门竹马,原本就是你自己。”天火写道。天火的字出奇的漂亮,和他的容貌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你到底是谁?!”饮鸩强迫自己冷静了许久,道,“能偷换我的药,还能偷听到白夜说话,你到底知道多少?你究竟是谁?”
天火的手在颤抖,她缓缓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苏无涯。”
“谪仙?你是女人?你就是江湖上曾经昙花一现轻功绝顶的佳人苏无涯?!”饮鸩有些意外,她曾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传说这个女子轻功无人可及来无影去无踪,故被称为谪仙,后来突然销声匿迹,一如昙花一现。
天火还想再写什么,屋外有些动静,天火收起宣纸如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饮鸩推开了房门,窗外微风摇曳,花枝轻颤,饮鸩心里久久不得平静。她几乎无法想象白夜到底是一个怎样恐怖的人,她觉得苏无涯比她受的苦或许还要可怕。她觉得是时候去找宫落棠说清楚了,这种如释重负的幸福她要去体验一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如履薄冰的恐惧,也要找落棠一起,和白夜做个了结。
天火蜷缩在自己简陋的屋子里,她没有选择用火烧掉宣纸,因为自她生了孩子后被人放火烧那场事故之后,她就再也不敢碰火。不点火烛,不自起炉灶。
那场大火,生产后虚弱的她站在火中嘶吼绝望地望着那个女人的脸,那张脸上的表情,她一辈子都再无法忘掉。那个女人,明明生着一张好看的脸,却写满了嫉妒与扭曲,明明有一身好武功,却选择用如此卑鄙的方式报复。
她在火中用尽全力大喊,“求求你放过南城和孩子!”
那个女人一脸冷漠与兴奋,火光把她的脸映衬得一片赤红,“休想!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已经死了!”这几个字时常让苏无涯在梦中惊醒,肝肠寸断,字字诛心。
她是幸运的,那女人以为她已经被烧死了便离开了,而她居然靠着顽强的生命力从快被烧塌的房子里冲了出来。她又是不幸的,浑身皮肤没有一块完整的,声带也被烧坏,从一个曼妙美好的女子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她害怕这样的自己,她拼了命躲了起来。但她知道,她必须活着,因为她要报仇。好在她出身医药之家,靠着山野崖间的药草,自己生生捡回了一条命。
不久前,她为了查找那个女人的下落,投靠了江湖上最有势力的百鬼杀。可苍天有眼,她居然发现了那个女人就是当初放火烧她的人。她是赵如是,百年一遇的奇才,秋藏阁的赵如是。
苏无涯和宫南城原本是神仙眷侣,赵如是却对宫南城一见钟情。迫于秋藏阁的势力,宫家受了婚约。当时无涯已经怀了南城的骨肉,所以南城带着无涯私奔。
无涯永远记得那一日,山野小屋里的她被一阵烟呛醒,醒来便不见了南城和刚出生几天的宝宝。她刚生产不久,极其虚弱。她眼睁睁看着赵如是站在门外,眼睁睁看着大火要将自己吞噬。
一阵剧痛让无涯从回忆中醒来,手被刀划伤的地方流出了鲜红的血。宣纸已经被划成了碎片,灰尘般散落一地。
无涯坚信饮鸩会和自己联合对付白夜,因为饮鸩也是个被迫害的可怜人,无涯对她有同病相怜的好感。至于宫落棠,无涯听说那是一个和白夜交过手的人,和他交手并且活着的人,应该是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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