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喜欢我的,我本是一个无用之人。”李慕乔坐了下来,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小屋。凌迟给花屠选的这个住处,阳光格外好。
“你胡说什么,谁喜欢你了,你是我徒弟嘛,对你好那是师傅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啦。”花屠努力挤出了一个不算尴尬的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看在你愿意为我死的份上。”李慕乔抬起了头,一双好看的星星眼瞬间有了光亮,“我该向你坦白的。”
“怎么?你真的是朝中大官还是隐藏的富商?”
“我是王族李慕之子李慕乔。”李慕乔一脸诚恳。
“李慕……是谁?很厉害么?”花屠一脸惊诧。
“嗯……不……不厉害,就是一个身份而已。”李慕乔实在是没有想明白,像花屠这种人,是怎么能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稳稳当当从小长到大的。“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但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那个……包括凌迟么?”
“当然。”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李慕乔依然是白衣书生的装扮,一个荒野的破庙里,黑袍男人站在黑暗之处,一点点烛火硬得慕乔的脸色微红。
“你打算就一直留在赤沙了?”黑袍男人嗓音带点干涩嘶哑,音色带着人到中年的沧桑。
“不然呢?黄金镖局都不能把我送到你想要我去的地方。”
“黄金镖局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金不三自己的私人恩怨,并非是冲着你来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李慕乔欲言又止。
“是那个小姑娘告诉你的?”黑袍又收紧了领口,仿佛这夜格外得冷。
“不,他只不过白夜杀里一个绝命,哪里会有这个本事,这种事,连凌迟都未必知道。”
“她是你留在这儿的原因么?”
慕乔摇了摇头,黑袍向着他走过来,烛火中,一张和李慕乔有几分相似的脸。不同的是,那个眼神里,闪着仿佛能伤人的寒光。他的呼吸仿佛也是冰冷的。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李慕乔不敢看黑袍的眼睛。
“你怎么敢光天化日跑到那老贼的筵席上去?你就没有想过后果么?万一他认出来你呢?!”
“你是你,我是我,他不认识我,又怎么会认出来我?”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黑袍暴怒,“如果不是因为八大门派的发难,他没有功夫顾及到,你觉得他那么贼的人,会注意不到你?”
“你多虑了,像我这种普通人,丢在人堆里根本没人会发现。当初,我在云泥城里街头卖艺都没被别人注意到,如今难道不是一样的么?像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谁会在意呢?”
“一无是处?我李慕的儿子会一无是处?你是在说笑么?”黑袍的眼睛像一把刀。
“从小到大,我不一直是百无一用么?读书不行,生意不行,功夫不行,你说,像我这种人,有谁会注意到?就算我大摇大摆走去天方城去找你那朋友,也不会有人为难我,哪里用得着你花那么多的银子找那个镖局的人来送我?而且……”李慕乔突然失了神,喃喃道,“而且那样,我也不会再遇到她……”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丫头……”黑袍的领口收得更紧了,一张脸也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不!不是的……”李慕乔忙道,“我现在和她在一起很安全。她武功很高,她……”
“确实是没用的东西!”黑袍道,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李慕乔的脸上,烛火灭,黑袍消失在夜色里。
月光洒在破庙里,洒在李慕乔的脸上,好看的一张脸。脸颊仍在隐隐作痛,慕乔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早逝的女人,漂亮,善良,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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