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树冠几乎遮挡了上空的月光,只有零星的几缕光线从树叶缝隙间泄露下来,星星点点跳动在地上,驱散了森林里的几分阴森。
在森林的最深处,冰潭里的水突然起了波澜,随着树叶落在潭面上,岸边的潭水突然溅起。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左右瞄了瞄,然后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悄咪咪蹑手蹑脚的往岸上走。
“小萌儿。”清冷的声音在少女背后响起。
少女背后一凉,僵着背扭过身:“师,师父。您老怎么在这呀?”
“师父不在这等着明日你跑远了再去抓你上课吗?”他眉宇如画,白袍潋滟,一派淡然站在天地山河间,虚空踏步,脚底生莲,缓缓朝她走来。
少女却像打了霜的小白菜,一边不满自己师父就这么揭穿她的动机,一点面子比给她留,一边又怂成球。
“内个,师父,我可以辩解吗?”少女举手弱弱提问。
地上的草因为夜深已经悄悄缩在一起保护自己不被寒冷侵袭了,少女发梢上的水滴在上面,弹出一朵小小的花。
望向地上的无叶花,被称为师父的人微微垂眸,明明冷峻如高山冰雪一般男人,却长着让少女都嫉妒的睫毛。
看着他轻颤了一下的睫毛,少女搓搓手指,感觉自己就是手贱吧,就是吧!这么好看的睫毛她居然想给他拔了。
······然后按自己眼睛上。
似是知道少女在想什么,他轻轻抬眼,明明只是抬眼的毫无威胁的慢动作,却带着剑拔出鞘的窒息感。
少女精神一震,蓦的直起身子。
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开口,结果开口就是,“回去吧。”
少女一怔,脑子里却是山路十八弯,师父没怪她,虽然也不知道该怪她什么,但是就是觉得自己做错事情了,不过既然现在不怪她那就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会再怪她什么了。
师父贵为父神,当属世间最伟大的存在,绝不会做出秋后算账的事的。
相当于有逃过了一劫呢!
少女窃喜。
走在前年的人脚步为不可见的一顿,想到自己大徒弟之前隐晦的提过不能再这么由着她,否则父神殿永无隐世之日。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回去再算。”
少女窃喜的表情僵在脸上,配着蓦的瞪大的眼睛显得有些滑稽。
“师,师父!”
“怎么?”清冷的人转过头,恰巧此处透了一丝月光,原本就不大有感情的脸此时更显清冷。
少女嘴里的抱怨硬生生的哽在嗓子里,半晌才换成,“没,没事。”
男人转过身,少女低着头心里愈发郁闷,也就错过了他转身那一刻嘴角的浅笑。
“居然还秋后算账······”少女嘟囔一声,说完才反应过来前面走着的是她师父,小心的瞄他一眼,见他没反应,心里悄悄舒一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师父可是父神!总是千里之外的事物他想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俩现在就离了两步远,别说小声嘟囔了,走路哪只脚轻哪只脚重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眼睛灵动一转,师父这怕是在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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