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光影撒在树木交错的枝桠下,林间夏蝉止不住的嗡响,和时不时鸟儿传来清脆的鸣叫构造了一副和谐的景象。
一个外来者破坏了这持续了半个夏天的美景。
他的脚步沉重,面目憔悴,身上到处裹着被血液染红的白色布匹。
体表的衣物早就变得破烂不堪,只有腰间那条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皮带还算得上完整。
皮带上挂着一个用来装某种黑色武器的皮套,不过那里现在是空荡荡的,而原本应该挂在那里的武器正被它目前的主人拿在手里。
秋洛离开那个基地已经过了七天。
他把能带上的东西都带上了,并且在一个办公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把手枪和配备的两根弹夹。
从巨石下费力地扒拉出原先属于白大褂的皮带后,他在某个地方找到了些略微发霉的干粮,就这样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渴了喝露水,饿了吃干粮,这一路上也还算平静。
终于在第六天的下午,他吃光了最后一点补给,浑身上下除了先前用白大褂做的包扎和手里的枪之外,竟是半点物事都没有了。
他不指望丛林的卫生条件有多好,只是一直祈祷着自己的伤口不要发炎之类的,所幸,幸运女神还算眷顾他,一路走来,伤口并没有出现任何发炎的症状。
不知道是因为前不久的轰炸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一路上也没有碰到太多的野兽,就算碰到了,他靠着一把手枪也足矣应付。
他暗自庆幸着当初并没有给苍岚星设置任何变态的怪兽,否则光是遇上一只幼年期的家伙,就足够弄死自己了。
这附近有着很多人为留下的陷阱,他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地,生怕不慎一脚踩到。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像前两天他就靠着这里的陷阱白捡了一只叫不出名字的禽类,架在火上烤着吃了。
可即便如此,干粮还是吃完了,如果再找不到有人烟的地方,他怕自己会饿死在这片丛林里,之后再被饿极了的掠食者们抢着分食了去。
因为之前那本笔记的事,秋洛不太确定现在的苍岚星是否还是自己印象里的那个,不过所幸之前因为无聊记了些地图在脑子里。
即便如此,他不知道自身所处的位置还是没辙,如果不是他发现一路上属于人类的痕迹越来越多,他都要怀疑自己在瞎兜圈子了。
夜里虫子很多,蚊虫的叮咬让他苦不堪言,这也是他憔悴的主要原因之一。
直到他发现蚊虫的叮咬导致自己本就没有回复多少的生命值整整降低了一点时,他才忍不住破口大骂。
“蚊子真的是最该灭绝的生物,没有之一。”他沉闷地自语道。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能撑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再不找到有人的地方,自己就该去见佛祖了…
突然,他的视野变得开阔了起来,近前方出现了一堆密密麻麻地由各种木头铁丝组成的奇形怪状的栅栏,它们的连接处还有着些许水泥浇灌的痕迹。
栅栏背后是一片四方四正的帐篷。
秋洛瞪圆了眼睛,他的精神此刻变得无比亢奋。
终于尼玛有人了,在这么走下去我就快挂了…
他招了招手,也不管是否有人能看得见,就那么直直地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停!”
一个短发中年男子端着一柄长管猎枪,从秋洛背后的树上跳了下来。
他穿着老旧的夹克,下身穿着迷彩的长裤,用充满警惕的眼神扫视着秋洛。
“干什么的?”他开口说道,嗓子里像是卡着一口老痰一样。
秋洛挺想举起双手抱头跪倒,可如果他这么做了,身上的伤口怕是立马破裂,那他也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他只得丢掉手上的枪,转过身对中年男人说道,“我没有恶意。”
中年男人谨慎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用来包扎的布条上扫动着。
“你受伤了?”中年人依旧警惕,但神色间已经是略微地放松了。
“是快死了…”秋洛幽幽地说道,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真的已经到了极限,这些天拖着伤残的身躯走到这里完全靠的是意志力,而眼下,他也终于撑不住了。
剩下的会怎样全看天了,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喂!”中年人眼皮连跳,他有点懵逼,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从上衣夹克的口袋里拿出了对讲机。
“小李小赵,你俩抬个担架过来一下,嗯,我这里发现了一个伤员。”
接着他低头看向躺在那里的秋洛,听到了平稳悠长的呼吸。
这家伙…这是睡着了吗?
他摇了摇头,等待着部下抬着担架过来。
……
秋洛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眸,盯着目光所触及的地方,喃喃自语道,“陌生的天花…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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