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春想到这儿,忽然面颊发热,不自觉地用手住了脸。好一会儿,她才将手拿开,羞赧地笑了。
十几分钟后,孙成文过来,此时梅春站在炕沿旁边,似是在看墙上贴的年画。听见响声,她回过头问:
“他们咋没去看搬杆子呢?”
这一问话立刻给了孙成文一个鼓励,他笑逐颜开地回答:“都、都不去,我咋说也不中。”
梅春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她从他的话中窥破了他心中的隐秘:他想和自己单独在一起。
梅春莞尔一笑,说道:“我上那屋,你叫成、成……”
梅春想不起孙成文的二弟叫什么,就有点儿窘迫的支吾着。
“啊,叫孙成军孙志英,我这就去,你、你也过来嘛。”
孙成文的眼睛里有期待的神情。梅春点头,不等孙成文下一步要做什么,她先跨出门去。
西屋里的灯也并不明亮。四壁里露着泥土的本色,只有棚顶糊着蓝底粉花的糊棚纸。屋里并没有什么陈设,北墙下是一只小柜子,墙下叠放着两个半满的麻袋。
梅春站定,看着炕上的三个人。那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子是成武,那个十四五岁的,是志英,与守志年龄一般大小的是成军。她略微点了一下头,将一抹微笑呈现给他们。
孙强武从炕上站起,也不说话,慌张地坐在炕沿上,拾起鞋子套在脚上,然后跳下逃命般的跑出去。孙成军抬眼看梅春,一眼一眼的,然后说:
“大哥我在东屋睡呀?”
孙志英拍了他一下道:“你说呢?”
梅春突然呵呵地笑起来,一改刚才的拘谨说:“你愿意就在这屋睡呗。”
梅春的这句话让屋里的气氛活跃起来,孙成文的兴奋心情情易于言表:“明天上街我们给你买新裤带,不要那个扣卡子的,一整就开。”
他讲“我们”两字说得很重,意在突出他与梅春不同寻常的关系。
“还得给我买个背心儿,我那个背心儿都露胸脯子了。”
孙志英本来是安静地坐着,现在听他这样一说,就撇了一下嘴道:“啥都要,又不是给你买东西。”
孙成军回了声“我愿意”后就腾地跳下,连鞋也没穿,跑向东屋。孙成文无声地笑了,似乎是对这个老弟很无奈。他傻看了一会儿后,也转身到东屋。
梅春坐在炕边问:“你咋没看搬杆子?”
孙志英的目光迎过来又迅速的移开,想了一会儿说:“我害怕。”
孙志英这么悄声一说,把梅春逗乐了,她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小姑子的女孩儿说:
“说话跟个小猫似的,不会被人欺负吗?”
孙志英抬眼看回应道:“没人欺负我呀。”
她的娇弱的样子立刻引来梅春的怜爱,她凑近一点儿说:“谁要是欺负你,我给你报仇。”
这句玩笑话被孙志英当了真,她琢磨了一会儿说:“我班老八癞子,老是给我写字儿。
梅春来了兴趣,问道:“写啥字?”
孙志英回答:“在我练习本上写字,偷着写,问他也不承认。”
梅春咯咯地笑起来,赞道:“志英,你这么秀气,人家是看上你了。”
孙志英忽然撅嘴,很生气地说:“我还看不上他呢,赖了吧唧的瞅着就膈应人。”
梅春很喜欢孙志英这个表情,她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这我可帮不上你啦。志英,你跟我上厕所呀?”
梅春请求道。
和孙成文在一起时,她就觉得小腹坠胀,一股灼热的液体正欲夺门而出。现在孙成文不在眼前,正好可以让孙志英陪自己去,而不用有害羞的神情了。
孙志英将梅春引领到了西房山下的厕所后,她就在外边儿等着。
星星满布于空中,那两颗最亮的分隔与于天河两侧的是牛郎和织女。织女为牛郎生了两个孩子,他们幸福地生活着。可是王母娘娘的银簪子划出了天河,将他们分开了。
梅春出来后,孙志英说:
“我哥刚出来,在门口探了一下头。”
梅春心里乱跳,她担心孙成本听见自己出厕所时发出的声响。
站一小会儿后,她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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