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永成的询问，陈跃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借钱给他，你觉得他能还吗？”张永成并没有责怪他借钱给叶问，使得叶问整日花天酒地不顾家，而是忧虑他的钱打水漂了。

“我本来就对不起他。”

陈跃说完这句后，张永成也沉默半晌，然后才幽幽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他才是。”

陈跃将她拥入怀中，张永成此时也的确需要一个怀抱，“所有罪都让我来承担好了。”

……

日子过得飞快，陈跃已经数不清叶问第多少次和他借钱了。

陈跃和张永成的感情也越发深厚，面对陈跃也不再抗拒，只是仍然过不去心里那一关，陈跃也只好随她。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七七事变爆发，倭军大举侵略，令华夏人民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消息传到梻山后，人人自危，李钊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到了陈跃处，“陈哥，你听说了吗？倭军开始侵略了。”

“我知道。倭军用不了多久，就会打到这了，到时你就在倭军中做我的卧底，这两颗丹药你拿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陈跃吩咐道。

李钊一开始听到陈跃让他做‘汉奸’，还有些不乐意，直到陈跃给了他两颗仙丹后，才露出喜意，在这乱世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说道：“陈哥，我只要一颗就行，你能不能教我点仙术。”

李钊早就垂涎陈跃神乎其神的仙术了，只是一直替陈跃做的都是小事，也不好意思开口。

“你替我做好这事，我会传授你仙术的。”陈跃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之后的日子，陈跃去叶问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陈跃每隔几天才来看她一次，张永成甚至以为陈跃有了喜欢的人，追问之下，陈跃只是说自己是去找人切磋了，张永成也没怀疑。

一九三八年十月，梻山沦陷，好在陈跃事先让警察局通知市民，躲在家中减少外出，这才减少了些伤亡。可倭军残暴，大肆破坏厂房和楼宇，在街头看到民众也残忍刺杀，三十万人口的梻山，仅剩十几万人，全市仅剩十几家作坊继续生产。

叶家大宅也被倭军霸占，作为倭军总部，叶问一家三口无家可归，生活困苦。

至于之前的管家和女佣们，也早已散去。

陈跃将叶家三口接回到了自己家中。

“问哥你们先在这住下吧，我的床小，问哥住我的房间，我在之前的教室也打了一张床，嫂子你和叶准就先住那。”

“那你住哪？”张永成问道。

“我爸妈又给我寄了点钱，我在别处还有套房子。”陈跃继续胡扯着。

陈跃每隔几天才来一次，面容也显得很疲惫，每次送了米后就匆匆离开。

叶问和张永成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两人在陈跃身后悄悄跟着，亲眼看见他进了一家码头搬运货物。

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陈跃早就没有了钱，之前叶问花天酒地的钱乃至现在的开销，都是他辛苦打工挣来的。两人顿时愧疚起来。

张永成已经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她突然想起陈跃说的“所有罪都让我承担好了”。

叶问也说道：“从今天起，我也出去找工作了。不能让阿跃养我们一大家子人。”

叶问去街找工作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阿问！”

“是你啊，阿泉。”叶问也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周清泉，此前梻山惨遭倭军屠杀，民众死伤无数，周清泉本来已经离开梻山，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周海泉带着叶问回到了自己建的纺织厂，向叶问介绍道：“厂虽然旧了点，但还有点生产力。”

“现在梻山动荡不堪，你都走了，干嘛还回来。”叶问问道。

周清泉说道：“我不回来，工人们哪有饭吃。我的钱都投在这工厂了，暂时还不了钱给你。”

“不用啦，你不说我都忘了。”

“不行，就当你入股吧，你也有一成的股份在里面。”周清泉继续邀请道：“留下来帮我吧。反正工厂你也有份。”

一旁的周光耀看见叶问来了后，立刻跑了过来：“问叔，你来帮忙真是太好了，有你带领我们，我们都精神许多，而且，我还能看你打咏春。”

叶问看着两人真挚的邀请，又想起自己待在陈跃家不劳而获，答应下来：“好。”

接下来叶问每天都去纺织厂班，张永成则是期待着下一次陈跃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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