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承认有时候有些事是注定好的。
就像那天夜里,倘若不是陆执卿心慌牢牢抓着小姑娘的手,那么那只别在袖口的袖扣也不会在小姑娘被安放在救护床上时被带下来,掉在急救室门口。
也自然不会被后来赶到的密洲洲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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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洲洲的公寓距离盛大有些距离,平时就她一个人住,以前她时不时回来住上一段时间。
温渝晚到的时候密洲洲在客厅看电视,两人磨蹭了会等躺在一张床上,密洲洲这才开口。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温渝晚这两天一定是有什么事。
假装咳了咳:“晚晚,说吧,到底怎么了”
两人平日里无话不谈,可关于那件事温渝晚却只字未提过。
温渝晚揉了揉刚刚吹好的头发,发梢还带点水汽,带得手心凉凉的。
表情没多大变化。
“我和我妈说了些事,今晚估计正吵着。”
她不想回去再掺和进去,她妈作什么决定她都无所谓。
“阿姨和温叔……”
密洲洲印象里温叔叔是个很温和的人,对温阿姨也很好,这么多年也可以看出来了。
即便是温阿姨赌了那么多年,温叔也从没为这事生气过。
“你还记得我以前的那个老师吗?阮容”
她的画有名气,密洲洲有些了解,于是点了点头:“知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以前温渝晚在阮容那学习密洲洲也去过几次,见过几面。
“她有个儿子,比我大,还是我爸的孩子”
“什么!”密洲洲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里充满了震惊。
这是什么玩笑?!!密洲洲完全不相信温叔会有这样的故事。
“所以现在阿姨知道了?”
温渝晚脑海中闪过阮衡言恼羞成怒的嘴脸,轻笑:“知道了,这样对她也好”
与其被蒙在鼓里,还不如戳破那层玻璃纸,拆穿人心险恶。
密洲洲眼里的温渝晚面色平淡,似乎并没有情绪波动,但她知道,这小姑娘就喜欢装作不在意,减少别人的担心。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温渝晚的被子掖了掖,:“宝,该睡觉了,明早还得上课呢”
这天的夜很长,长到半夜惊醒时枕头湿热才觉得不释怀。
温渝晚,吸了吸鼻子,尽量不惊醒旁边熟睡的密洲洲。
黑暗里,她眼角泛红,嘴唇因为吸气有些干涩。
把事情都说出来,在心里憋了好几年的秘密也没了。
可她却不怎么开心,甚至心脏像被人揪住了,一抽一抽的。
一想到那些年阮容的脸,她的表情,冰冷讽刺,她靠在画室门口看自己的目光,刻意和虚伪。
她唯一的指点就是掰断自己的画笔,沉默地盯着自己。
无声的批判。
反观苏女士,看着自己的画成名了,嘴里却不停感叹阮容对她的栽培。
很不甘,不甘到今天见了阮衡言才发觉自己也很可恶。
大不了九年前直接放弃,为什么非要自己待在画室里,拿着笔一遍遍去证明自己。
这样的执着才给了阮衡言今晚那么理直气壮的理由,是啊,你温渝晚凭什么忘恩负义,借了阮容的名义出名。
两年前借着那场意外好不容易摆脱了,让苏女士不再逼自己作画,平平淡淡去参加了高考,考取了盛大,选了和美术毫无相关的金融。
可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就像手里的疤痕一样留在脑海里,时刻让自己后悔和无奈。
原来这就是她温渝晚的青春。
良久,房间里有了些声响。
密洲洲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句“晚晚,……乖……”
不经意流露的关心最能抚平伤口。
黑夜里,小姑娘也转了个身,轻轻拉住旁边熟睡的人,手指蜷曲在密洲洲微微张开的手心里。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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