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霍十二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倒在大殿上。
似乎是为了发泄方才一路上的极度不满与火气,司大钧对待霍十二的动作比平日里更为粗暴。
“好你个卖国贼!”殿上的周含芷一看到她,便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抬手便是毫不留情的一耳光。“还敢勾引驸马,你这个丑东西,不就是用邪术换了张皮囊,也敢妄想抢本公主的人!”
霍十二如今被捆住了手脚,半点也反抗不得,没想到周含芷这小丫头,看上去纤瘦如柳,打人的力气还真不小,霍十二缓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再一看,这殿上除了周含芷,还有周德端与皇后,他们都静静地坐在座上,对周含芷的行为毫无制止的意思。
霍十二冷笑一声,对周含芷道:“若是驸马对公主足够专情,一心一意,又怎会受我的诱惑?甚至还想对我用强?”
听到此话,周含芷气极,马上抬起头瞪了司年一眼,司年心虚,忙指着霍十二道:“你简直血口喷人!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坏安平公主及陛下的名声!”
霍十二这下算是心凉了,还以为司年有多正直,没想到骨子里竟也是一滩烂泥,亏她先前对司年还有些好印象。
“你好恶毒的心,如今还想挑拨我与驸马的关系!”周含芷提起霍十二的衣领,恶狠狠地冲她吼道。“当年父皇母后宅心仁厚,没弄死你,还养你至今,你非但不知感恩,还做出这等罪无可恕的行径,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好了,安平。”坐在王座之上的皇后,终于缓缓开口,制止了周含芷进一步的动作。
她若是真的有意制止,也不会等到现在。
说白了,她对周含芷的那一番话,多半也是认同的。
“宅心仁厚?”霍十二冷笑一声。“从小将我囚禁在恩宁宫,禁止外出见人,除了赐号长乐,还有哪一点是公主的待遇?”
“若是这般的宅心仁厚,那大可不必,不如当时死了更好!”
周含玉的声音虽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美,但如今说出这一番话,却字字如针,刺在皇后的心头。
“放肆!”周德端怒一拍案,在场的下人见触怒龙颜,连忙垂首下跪。
这大概是霍十二第一次见这个面瘫皇帝有情绪。
“身为子女,这般同母亲说话,成何体统!”周德端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皇后历经万般苦痛生下你,你这条命都是她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母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这么用的么?
霍十二一时无言,怎么她每回下凡都总是要遇上几个沟通不了的凡人?
“不知感恩,不懂孝敬,还叛离国家,你真是太令本宫失望。”皇后也道。
“我本就是父皇与母后选出来远嫁大良国的和亲公主,我已与大良世子成婚,如今便是夫家的人,何来叛国之说?”霍十二淡淡道。“倒是父皇,与大良和亲在先,背地里竟还使些阴损手段,骚扰大良边境,身为一国之君,竟言而无信,贪得无厌!”
“住口!”不等周德端说话,司大钧便已怒极,厉声道:“边境的那一片土地,本就是我天周疆土,如今被大良占据,自然要夺回!”
“那你倒是有本事夺回来啊!”霍十二立马反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这些凡人怎么就是不懂她的话呢?“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整些阴间手段恶心人,亏你还是堂堂一国大将军,当真虚伪!”
“你胡说!父亲绝不是那样的人!”司年不服,怒道。
司大钧此刻已经是怒炎滔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霍十二冤枉了他,才会让一个定国老将军如此生气。
正是因为霍十二说的句句事实,司大钧才如此生气。
他是谁?他可是天周国受万人尊敬的大将军,大将军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刚正不阿的,怎么会干出这样阴损的事?
再说了,就算他司大钧做了这样的事,那也是为形势所逼,不得已的,这怎么能叫虚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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