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不远,前面传来“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她逆光看去,却是洛城和她的丫鬟。
“鼎儿,把你拿的雪氅给我!”
在战缨走近时,洛城从鼎儿手中接过一件白色狐毛裘,亲自给战缨披上。战缨一时不解,伸手推却,却被按住。
“战妹妹!既然你唤我一声姐姐,这大冷的天,姐姐怎能一人独享貂裘而任妹妹布衣受冻呢?”
战缨眼眶一热,嗓子瞬间堵得厉害。
貂裘她不是没穿过,甚至还有过很多,可那时从不曾觉得它有多珍贵多暖和,唯独今日。
好久,她才哑声问了句。
“姐姐怎知我在此处?”
洛城牵起她的手,话却是望着鼎儿说。
“自然是听鼎儿儿说的。她知你我姐妹情深,所以总会在妹妹的事上多留点心。”
战缨一怔,然后也望向鼎儿。
“看来姐姐的鼎儿最懂事,如此也是难为她了。那颜夕就是害春儿的人,想必……姐姐也知道了吧?”
这回是洛城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教坊司的医嬷嬷急急与她们擦肩而过,身旁还跟着个一路小跑的丫鬟。
见此情形,洛城难得地皱了皱眉。
“如此着急,可是那颜夕不适?”
战缨美目忽暗,若是那个女人真有事,恐怕她也跑不了。
而颜夕此时早已醒了过来,只是肚子还在痛,所以一直哼哼唧唧的。几个丫鬟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不知做什么好,直到看见那医嬷嬷,才都欢喜起来。
谁知那医嬷嬷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并立即让请掌事嬷嬷。
几个丫鬟不解,颜夕亦是迷惑,可医嬷嬷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刹那手脚冰凉。
“颜姑娘,你最近月事可是延后了?”
这下,颜夕即使再懵,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原来是她有了身孕,而且还是摄政王的!
可按司里的规矩,若是艺伎有了身孕,那是必须拿掉的!想到这儿,她不由就打了个激灵儿,并且不管不顾地就冲着医嬷嬷跪了下去。
“嬷嬷!嬷嬷!你们不能那样待我,我怀的可是摄政王的孩子!求你快救救他吧!求你了……”
“什么?”
医嬷嬷被这番话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颜夕真怀了摄政王的子嗣,那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拿啊!而且非但不能拿,还得设法保全!
回过神来后,她就一边给颜夕施针止血,一边让丫鬟赶紧去请掌事嬷嬷。
这种事,她可做不了主。
功夫不大,掌事嬷嬷便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而且一进门就斥退了所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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