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幻想着会有一大批失业的工人蜂拥而至，没想到几个钟头过去了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明明他开出的工资已经高出往年数成。他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没有做好。

终于，在咖啡见底的时候，他等来了第一个上门的工人。

“你就是戈登？”

来者十分剽悍，看上去是个不好惹的角色，称呼他也是直接喊名字，非常不礼貌。

不过戈登没有介意，如果因为这点小细节就把人拒之门外，后面就更没人会来了。

“是我，”戈登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你要来农场工作吗？”

“我叫巴克，听说你缺一个管理员，我就来了。”

没想到来的第一个人就要当农场管理员。

戈登打量了他一会儿，只觉得这人体格虽然健壮，是个打工的好料子。但要当好管理员，空有蛮力是不行的，还要有充足的务农经验和成熟的管理手段。

尤其是要做他的管理员，要求要更高。

“是这样，我对你还不了解，所以……”

“你不用犹豫，”巴克打断了他的话，“在这个镇上，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当这个管理员，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寒风农场。”

巴克自信得让戈登有些怀疑自己。

看着他仍然有怀疑的意思，巴克有些不耐烦了。

“我在寒风农场干了二十年了，从马克思他爹开始就是我守着这里，你懂我的意思吧。”

“是你？”

戈登脑海中浮现起曾经在寒风农场见到过的那位年轻能干的管理员，但那个时候的巴克体型瘦削，和面前的这位兼职判若两人。

“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怎么过的吗？”巴克的语气充满了不甘和倔强，“五年来我每一天都在学习锻炼，为的就是等到农场东山再起的时候我可以大展身手。”

戈登像是捡到宝一样诚挚地握着巴克的手。

“现在，你就是我的管理员了。”

巴克的实力他用不着怀疑。马克思时期的农场能有那种成就，半数的成果都得归功于巴克的精心管理。

如今他回归农场，戈登如虎添翼，再次充满斗志，而巴克等着一天也足足等了五年。

戈登还想继续等人来，巴克一泼冷水浇在他脸上。

“别等了，不会有人来的，”他说，“三天后你再来，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戈登心想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听了他的话。

他们畅谈了很久，从农作物栽培说到农场的管理，几乎在每一个点子上都打成了共识。两人相见恨晚，聊了很久戈登才离开。

有巴克在，他就放心了。

戈登走后，巴克在农场里转了一圈。

看着眼前的荒芜，他不禁感慨沧海桑田。那一片黄土一块块田埂，正是他逝去的青春啊，如今再次踏上这片热土，怎教他不热泪盈眶。

他回到自己曾经居住了近二十年的小屋，用戈登给的钥匙开了门。小屋里的陈设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只是上了一层厚重的灰。

他花了一整天时间打扫小屋并检查农场的设施。农场里一切完好，水电依旧。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戈登没有回家，而是决定在小屋住下。并非只是单纯的怀念曾经，更是为了向那些心怀畏惧的人们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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