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也怕影响了治疗,安静的蹲在一旁画圈去了。
“小郎……”老太太出声道,这是京城里老一辈对年轻人的叫法。
“嗯?”陈启好奇的抬起头。
老太太轻轻的把手里一直提着的竹篮放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上头的小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竹篮四壁包裹着的一层厚厚的棉被,它们又保护着里头一个小小的带盖的瓷碗。
陈启吸了吸鼻子:“鸡汤?”
“从邻居家借的。”老太太解释道:“半只鸡,清洗干净了,炖了三四个时辰呢。”
老太太终于还是没舍得对那只大黑鸡下毒手,还是选择早起一些去邻居家借上半只——
这也挺正常的,邻里邻亲的,谁家杀了只鸡,宰了只鸭,大家都是清楚的。
这意见是王老头提出来的,他是和隔壁家老李下棋时得到这个消息的。又在和黑鸡同志面面相觑时把这消息转化成了意见提了出来。
老太太似乎有点莫名的过意不去:“他家今天是要请客的,只肯卖半只。”
陈启摇了摇头,他并不在乎这些。
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轻轻地把瓷盖掀开,一股浓厚的香味扑鼻而来。
乳白色的汤底上,一颗颗如黄金般色泽的鸡汤汁油珠儿漂浮着,同时的,几点翠绿的碎葱点缀于上。
三四个时辰……
陈启想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再除掉找邻居家借鸡的时间,两个老人家很可能天不亮就出门了。
陈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
王老头正在扎针,而老太太在把汤递给陈启后也不闲着,回到床边挽起袖边开始尝试着给珠儿正骨。
轻轻再把瓷盖合上,陈启小心的把竹篮提了起来。
“老爷子,老太太……”陈启朝正忙活着的两个老人招呼道:“我去把这鸡汤给热上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爷子点点头,没说话。反而是老太太有点担忧的说道:“小郎,可不能和人家争起来了。”
?
陈启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看见老太太把目光探向他的腰间,他这才意识到老太太说的是他和厨子的事。
“没事的。”
陈启朝老太太笑了笑:“我这也不会武呀。”
他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
房里,老太太收回担忧的目光,看向王老头:“你说他说的是真话吗?”
王老头认真认真的操控着手中的银针:“你觉得他蠢吗?”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
蠢吗?自然数不蠢的,陈启也不像是头脑有问题的样子。
但她又马上想起陈启一个时辰以前压着腰间的什么东西,生气的想要追出去的模样。
“你是说……他有依障?”老太太问道。
“总归是不会出危险的,要不然这小子该跑的比谁都快。”老爷子扎下手中最后一根银针,缓缓舒了口气。
他又想起昨日和老妻吵完后,这个十七岁的年轻人一脸怂样的站在门前,找他要那救命的化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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