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的目光有时候是一种枷锁,让本就充满束缚的人生更加狭隘。
她完全可以劝说母亲别来小岛,和父亲待在江南好好发展,想办法让这个早晚会破碎的家庭能够修复,然后一家人一起幸福地生活,等她长大了就结婚生子工作赚钱。
如果她愿意,以伯瑶的记忆和知识储备,弄个博士后、幼儿教育专家什么的不成问题。不仅社会地位提高了,还能得到大众的尊重。
可惜,她不愿意。
当她在伯瑶的身体里看着她受人欺负、羞辱时,那些愤怒和怨恨就在她身上埋下了种子。
她多希望能够拿起刀,把那些人全部从世界上抹除,杀戮的愿望在她的血液中沸腾,可软弱的伯瑶选择了容忍,她没有能力同那些不公和邪恶对抗,也不想让母亲知道发生的一切。
她的压抑,反而增长了心中黑暗面的力量,而莫晴,就是这力量的主人。
多么可悲?
莫晴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这仇,她来报。
这个社会让善良的人选择压抑,让恶人张扬跋扈,一面赞美天真纯洁,一面逼迫人们在自己人生的白纸上画下污点。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翻开史书,这才是时间长河中亘古不变的道理,可惜,秦宝欣不知道,伯瑶更不知道,如此一来,就只能任由他人踩在脚下,受其凌虐。
可笑的是,施暴者大多数时候也是受害者,他们从父母那里学到了扭曲的世界观,然后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为了利益和**,永世不灭。
莫晴揉了揉太阳穴,让脑海中这些偏激而激动的情绪暂时平静下来。也许是身体没有发育完全的缘故,她对大脑的控制能力远不没有原来那么好。
就算拥有庞大的记忆,想要完全调动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就连身体上的一些训练也得注意,一不小心就可能导致这副脆弱的身体受到永久性的伤害。
这么一来,动手的可能性不大,她只能另外想办法实现自己的计划。
飞机开始下降,云层也从浓密变得稀薄。
从舷窗往下看,那些矮小的平房零星地散落在上面,显得特别卑微。
她不懂什么经济学,但打伯瑶出生以来,房价就没有跌过。在这个只认权利和金钱的世界里,这两样东西永远都不嫌多。
在父亲破产之前,必须想办法从他身上榨干所有的油水,而不是像伯瑶那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离婚,父亲被别的女人榨了个干净,落得个最后破产欠债身败名裂的下场。
还有小原,这次她要把他留下来,不让他重蹈覆辙,也好给大舅卖个人情,打破他和母亲日后翻脸敌对的僵局。
她要做的事情当然远不止这些,但她有的是时间。
飞机逐渐停稳,广播里响起空姐下机前的温馨提示,人们纷纷解开安全带,拿上行李,迫不及待地站在走道上,恨不得立即结束这长达三小时的飞行。
莫晴牵着母亲的手,跟着人潮缓缓向前。
这种幸福和满足,是她在临死之前最为期待的东西。在伯瑶终身越下高楼的那一瞬间,她多希望自己能替她活下去,而不是在漫长的囚禁中陪她一起悲惨地死去。
她想起伯瑶最后看她时的神情,那令她厌恶的微笑,在现在想来竟有些悲凉。
“麻烦你,代替我保护好他们,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我答应你。”莫晴在心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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