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小丑竟是她自己。

为什么要对伯瑶那么上心？在背叛之后其实就可以将这段友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可她就是不甘心。

罢了，不甘心也要甘心。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公平，如果非要去争个高低，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到最后只能落得个可笑的收场。

她一边想，一边走上回家的路。

——

伯瑶回到家时，母亲正拿着话筒，一脸不悦地让她接电话，等伯瑶通话结束后，母亲板着脸盯着伯瑶，一副审视的模样道：

“瑶瑶，这个渣男怎么又找你了？”

伯瑶有些尴尬，但还是把放学和李云浩约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母亲认真地听完，表示了自己的担忧：“下次遇到别人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老师就好了，你这样约架，如果打输了岂不是自讨苦吃？”

“妈，我知道了，下次我直接告老师……”伯瑶心虚地承诺着，一般在学校里，什么事情自己解决才是本事，找老师通常被看作是胆小鬼的行为。

伯瑶不禁回忆起在幼儿园告老师后李老师的反应，至今还心有余悸。有时候老师的伤害比同学带来的要厉害多了。那些不愉快会在心里生根发芽，最后变成某种处事的态度——这也是她选择约架的原因。

“好了，瑶瑶，既然冯帅那样帮你，就算是个渣男，也算是懂事的。但你呀别太把他放在心上。这次他能抛弃柯滢喜欢你，以后就能抛弃你喜欢别的姑娘，知道吗？”

听着母亲语重心长的教导，伯瑶懂事地点点头。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即便现在的她从心底觉得冯帅不是这样的人。

“好了，吃饭吧。”

伯瑶安静地拿起筷子，家里的电话再次响起，母亲跟伯瑶说了句：“你先吃。”随后接起电话，听语气，应该是父亲打来的。

“宝欣，这次的报表不行，税务局那边没通过，得重新做。”

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我已经改了四遍了……”

“你一个上过学的人，不可能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吧？我不想听借口，如果这次再出错，孩子的学费都会成问题的。”

电话那边的男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对女人来说明显是一种威胁。

伯瑶听不到父亲说话的内容，但她观察到母亲的脸色越来越差。

“知道了。”母亲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连再见都没说，随后一言不发地回到餐桌旁继续吃饭。

伯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她能感觉得到，母亲现在非常生气，这种气场一般出现在要揍她之前的几分钟里，但这次的起因明显在父亲。

他们会离婚吗？

伯瑶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就像柯滢的爸妈那样分开，然后法院会判定孩子给其中的一方抚养，那她一定是判给母亲，因为爸爸从来就没有照顾她超过一个月。

而且，她早就从细枝末节中知道了父亲的事实，与其维持这样的家庭，还不如离婚来得实在些。

但这些话，她永远都不能说，因为母亲说过，小孩不要参与大人的事情，她就算看得再明白，也只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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