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绝望的是,最近几个月来前线战事吃紧、伤亡不小,奉皇开始有了和谈的念头。
一旦广寒国和敌国达成和解,签订条约,那吴广就再也没有机会为泰山军报仇了。
所以他才会一心求死,以全忠义。
“好了。”奉皇悠悠开口,“吴统领乃是国之栋梁,即便是死,也应该战死沙场。”
“是。”吴广稍稍冷静下来。
奉皇微微颔首,提起了另一件事。
“吴广,孤有意训练一支新军,只是一直敲不定主将的人选,今天你来了正好。”
“孤问你,你可愿担任这个新军主将?”
吴广闻言一怔。
前线战事僵持不下,两国有意和解,奉皇这时候训练新军的目的是什么?
“敢问陛下,这支新军会被用在何处?”
广寒国的南北各有一敌。
南境毗邻古越国,两国修好,暂无战事。
北境毗邻冬日国,两国摩擦不断,互有伤亡。
三年前开阳王以及麾下三万泰山军就是死在了冬日国境内。
若是奉皇将新军用于北境,那吴广不介意重整战袍,再修戈矛,率军北上。
然而,天不遂人愿。
奉皇并没有打算和冬日国死磕。
“一个月前,南境主帅玉镜侯传来密报,古越国往羊山城增兵数万,意图不明。”
“所以这支新军将会去南境。”
吴广双眸黯淡,拱手道:“谢陛下厚爱,可我无心和古越国交战。”
他拒绝了。
拒绝圣意,其实算是冒犯了皇权。
可奇怪的是,太子党一行人居然没有借此大做文章。
因为太子陈渊是真的害怕吴广接下这个美差。
新军主帅,这可是手握兵权的官职!
谁不想要?
也就吴广这种傻子才会拒绝。
要知道,眼下广寒国所有的兵权都被奉皇的人牢牢把持。
北境主帅玉弓侯,南境主帅玉镜侯,都是奉皇在太子时期就培养起来的心腹。
太子陈渊手里是有一支两万人的禁卫军,可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歪瓜裂枣。
根本无法拉上前线去厮杀,获取军功。
所以他早就盯上了这一支新军。
如果能将这一支新军握在手里,他在广寒国里才算有了真正的话语权。
于是,陈渊站了出来。
“父皇,关于新军主帅之职,儿臣有一个人选。”
“说。”
“右臂侯李甘。”
“李甘?”奉皇慵懒道,“他不是禁卫军统领么?”
陈渊沉声道:“禁卫军统领可以换人,可新军主帅之职,儿臣认为只有李甘能够胜任。”
“为何?”
“李甘出身南境,熟知边境地理和古越人习性,其父曾是玉镜侯麾下副将,杀敌无数。”
训练新军是为了支援南境,自然是要找一个和玉镜侯有交情的人来做主帅。
奉皇沉吟良久。
他之所以迟迟不肯下决定,就是不想把这支新军交到太子手里。
所以他才会先将右臂侯调去了禁卫军,又将左膀侯调去了开阳城。
可前线战事刻不容缓,既然吴广不肯答应,那他也只能让太子得偿所愿了。
“宣李甘。”
赵嵩高声喊道:“宣右臂侯李甘进殿。”
陈寻看着这一幕,恨不得拿根棍子敲死吴广。
此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给你兵权你都不要?
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好,好。
你不要是吧?
我偏要硬塞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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