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削减阳寿。
所以,宝座上的奉皇看上去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差不多一只脚迈入了棺材。
他几乎掉光了毛发,脸上全是皱纹。
印堂发黑,死气沉沉。
与辉煌的大殿显得格格不入。
很多人盼着奉皇死去。
其中甚至包括了当今太子陈渊。
可奈何奉皇的命就是那么硬。
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已经维持了整整五年。
他看上去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可谁也不知道这一口气还能撑多久。
也许今夜就会一命呜呼。
也许还能再向上天借个十年五年。
一切皆有可能。
记忆中这还是陈寻第一次见到奉皇。
除了奉皇之外,金殿内还有十几个地位特殊的人——
三公九卿,以及各大王城之主。
他们拥有自己的专属座位,位置离宝座很近,不必和其他官员一样辛苦站立。
刚才在殿外,陈寻并没有看到这些人,显然是早早就被请了进来。
在这十几人中,王佐第三境有五位——
孔君辞,颜存真,孟子居,皆是位列三公。
李久安,九卿之首。
陈献,玉衡城之主。
五人的来历背景都不一般。
孔公、颜公、孟公是三大儒门世家之主。
李久安是当今皇后的哥哥。
而玉衡王陈献则是奉皇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此时,赵嵩领着陈寻已经走到了宝座下方。
他让陈寻停下,自己走到了奉皇身边,张口叫喊,例行公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言一出,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
“臣有本要奏。”
宝座上的奉皇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张嘴张了半天,十分吃力地吐出了一个字——
“准。”
官员微微躬身,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奏章。
“昨夜,左膀侯刘固、天枢城督军孔令秋皆亡于开阳王世子陈寻之手。”
“依照律例,杀朝廷命官者,当立斩之。”
“由于陈寻身份特殊,臣等不敢擅作主张,故而请陛下定夺。”
奉皇咳嗽了几声,对赵嵩吩咐道:“去,去将奏表取来。”
赵嵩取来奏表,在奉皇面前打开。
奏表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义正言辞地描述了陈寻的罪行,以及孔令秋和刘固二人之死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文章末尾是百官的署名。
署名之中,为首一人正是三公之一的孔君辞。
看到孔君辞的名字,奉皇强提了一口精气神。
他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陈寻,同时淡淡开口。
“三百余位官员联名要求处死你。”
“陈寻,你可有异议?”
陈寻知道,这是奉皇在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于是他站了出来。
面对皇权,他表现得不卑不亢,镇定自若。
“臣孙认为,有罪的不是我,而是天枢城督军孔令秋和左膀侯刘固。”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荒唐,
“荒谬!”上奏的官员义愤填膺道,“你杀了人,反倒污蔑二位大人有罪!这让二位大人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请陛下下旨,处死陈寻,以正国法!”
太子党的群臣纷纷开口附和。
“请陛下下旨,处死陈寻,以正国法!”
太子陈渊看着这一幕,内心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满足感。
在他看来,当下群臣激愤,陈寻又不占理,基本已经宣告了他的死刑。
然而,陈寻却不这么认为。
“一群作死的家伙。”
“奉皇坐拥天下、一言九鼎,享受的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可这群蠢货居然抱团太子,摆出了逼宫的架势,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果然,奉皇并没有理会他们。
他有些不耐烦地抬了抬手。
所有人都闭口不言。
随后,他双眸睁开一丝缝隙,又瞥了一眼陈寻。
“他们二人犯了什么罪?”
“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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