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死的。”
“而我刚好很怕死。”
“所以,为了避凶就吉,我就学了一门占卜星象的奇术。”
“就在昨天,我夜观天象,发现太子星盘中有一颗将星陨落、一颗将星黯淡。”
李甘并不傻,听得懂陈寻这是在嘲讽他。
一颗将星陨落,指的是左膀侯之死。
那么另一颗将星黯淡,不就是在指他将要大祸临头么!
“你在诅咒我?”
陈寻从一旁走了过去,直接无视了李甘的阻拦。
“李统领,我看星象一向很准的。”
“你可要当心啊。”
“你……”
李甘愤恨不已,紧紧握拳。
但他没有下令阻拦,而是任由二人进了城。
“哼,我不和死人一般计较。”
……
从东城门到中央大殿有两千丈的距离。
官道两侧,一个个禁卫军手持金戈站在那里,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陈寻。
“就是这小子杀了左膀侯?”
“就是他,此人真是罪该万死啊!”
“是啊是啊,你说杀人也就算了,干嘛非要选大晚上杀,害的老子昨晚被窝都没捂热就被拉过来集结。”
“就是就是,昨儿个我家婆娘刚把孩子哄睡,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气的我把那个人狠狠揍了一顿。”
“我也是,正脱裤子呢,就有人来敲门,我还以为是隔壁老王来给我送虎鞭酒了。”
“你们这算什么,老子才是真的惨。”
“怎么了?”
“唉,别提了。那个传讯兵敲的不是门,而是我家的衣柜!”
……
周围的议论声很嘈杂。
显然禁卫军的军纪不怎么样。
赵嵩双眸平淡如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只负责在前面带路。
陈寻倒是挺喜欢听那些禁卫军的议论,可惜很快他就听不到了。
因为二人已经走到了大殿外。
金殿位于皇城中央,是朝堂议事的地方。
此殿高十余丈,通体由黄金浇筑而成,其上刻有符篆铭文,暗藏玄机。
它不是华而不实的奢侈品,而是一件坐镇中央的法器。
经过十几代人皇的祭炼,此殿已经成了一件真正的皇器。
广寒国的历史上有过很多次叛乱,甚至有贼军杀入皇城,险些就要功成,但都被人皇掌托金殿强势镇压。
大殿周围布下了阵法,四季如冬,连年飘雪。
殿外是上百层的白石台阶。
此时,数百位文官武将正聚集在殿外,齐刷刷将目光投在了陈寻的身上。
为首一人正是广寒国太子陈渊。
这是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人。
他身穿四爪金龙袍,神情平静,负手而立。
左膀侯之死对陈渊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这不仅是死一个心腹的问题,更是打乱了他早就定下的战略部署——
左膀右臂,各领一军,镇守南北。
如此,陈渊才可以高枕无忧。
否则,将兵权交给谁他都不会放心。
可现在左膀侯死了,死在了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殿下。”
赵嵩对着陈渊躬身一礼。
陈渊微微眯起眼,紧盯着陈寻看了好久。
而后,他淡淡开口道:
“我记得国法上有一条律例,金殿乃是朝廷重地,无一官半职者,不得入内。”
“我还记得国法上有另一条律例,私穿龙袍者,可视为篡位谋反,人人皆可斩之。”
“赵大人,我可有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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