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后,二房一家对东方念是避之唯恐不及,李氏更是主动上交了府中中馈,见到东方念便绕道而行,张氏那个老太太闹过两次,不过都没闹到东方念面前,便被东方宇收拾了。
三房一家本就没什么存在感,偌大的东方府一时甚是安宁。
东方念不喜欢琐碎的事情,便将中馈交给浅梅几人打理,她们搞不定的时候她才略略出面,剩下的时间她便待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浅梅担心东方念这样会闷坏的时候,弄影给东方念送来了一大笔银子。
“老娘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用自己当赌注的!”弄影将一摞子银票丢到东方念怀里,对着她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东方念一下子坐了起来,数着那厚厚一摞的银票,不可置信的道:“居然赚了这么多,我还真是有经商的头脑啊!”
“得了吧,你可别侮辱商户了,你那些不过歪门邪道罢了!”看着东方念那得意不已的模样,弄影有些后悔,她不该把银子换成银票,应该把那一堆银子砸在东方念头上才对!
“嘿嘿,就算是歪门邪道,那一般人也没我这般的智慧,不然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个商机呢?”
原是那真假东方念的赌局便是她开的,城中百姓都觉得那萍儿因为是真的东方大小姐,才敢去京兆府击鼓鸣冤,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们哪里肯错过呢?
“真是见钱眼开,就连着昧心钱都赚,你也不怕遭报应!”弄影撇撇嘴,堂堂一阁之主居然这般财迷,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东方念却是摇摇头,不赞同的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昧心了?
再者说,若不是他们贪图便宜,又没有眼光,怎么会输了银钱呢?花钱买个教训,省的他们日后吃了大亏,值!”
弄影抿抿嘴,不打算再和她辩驳,反正她说不过东方念,何必找气受呢?
“这么多人押注,就没一个人赢的?”浅梅看着东方念手中那一厚摞的银票,不禁咋舌。
“还别说,真有一个人押对了,那人押了一千两银子,赚了不少呢,好像叫什么卫凌……”
东方念闻后一笑,挑眉赞道:“看来还是有眼光独到的人嘛,想来定是与我一样的风流人物,以后有机会定要结识一番。”
东方念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弄影盯着她看,嘴唇抿动几许,垂了垂眼,还是开口道:“破月又出门了……”
“哦!”东方念头都没抬一下,仍旧数着手里的银票,漫不尽心的道:“他不总是出门吗,有什么可奇怪的!”
“他……”弄影眼睫微垂,掩住了眸中的情绪,手指轻轻捻动着袖口,犹豫着试探着道:“我见他好像心情很差,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你居然能从那张死人脸上看出他的心情来,你够厉害的啊!”东方念抬头看了弄影一眼,从心底赞了她一句。
在她记忆中,这么多年来破月那张脸似乎从来没什么变化,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样算是开心,什么样算是难过。
“我……我是因为和他搭档久了,自然就看得出了!”弄影被东方念一句无心之言说的有些心虚,忙解释道。
好在东方念沉浸在银票带来的喜悦之中,未曾发觉她的不对,只点头应和道:“那倒也是,戏天阁是你们两个一手打理的,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比我更长。”
“破月他挺可怜的,无父无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朋友,以后再见他,你好好劝劝他吧……”他们在竹林中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她有些庆幸东方念的拒绝,又有些怜惜他的受伤。
“拜托,我也无父无母好吗?我劝他,谁劝我啊?”若是往常也就罢了,最近这破月越发古怪,她总觉得他对她好似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必须趁早掐断他的念头,他若再执迷不悟,她非要把他揍醒不可!
弄影还要再说什么,东方念却是一把揣起银票,挑着眉,笑呵呵的开口赶人,“不好意思啊,我一会儿还要去赴约,你还有事吗?”
弄影气沉,伸出抹着红色指甲的手指狠狠的戳了东方念的额头,“没良心的,过河拆桥,卸磨杀……”
“杀什么呀?”东方念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的挑衅的坏笑。
弄影抬眸看着她,半晌,却只抿抿嘴,垂头掩下了眸中那丝浅浅的伤感落寞,拂袖走人。
东方念茫然的挠了挠头,转头对浅梅道:“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她居然没骂我就走了?”
“小姐,你真的好喜欢挨骂呀!”浅梅撇撇嘴,对东方念的恶趣味表示费解。
东方念瞪了她一眼,刚欲伸出魔爪,浅梅忙向后退了一步,笑着讨饶道:“小姐,您与宋小姐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咱们还是快点出发吧,不然就晚了。”
宋晴几日前便给她下了帖子,可那时她正身陷官司,便往后拖了拖。
今日有美人陪她喝酒,她又赚了不少银钱,心情自是大好,便不与浅梅计较,吩咐门房备了马车,便一路朝着安国公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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