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在床单上抓出两团褶皱,僵硬的身体写满了抗拒和害怕。
“既然不想,那天晚上为什么来爬我的床?现在这幅欲擒故纵的样子又是给谁看!”他咬着牙阴沉说道。
“我……我要来姨妈了!”她胡乱找着蹩足的借口,可目光里的躲闪早已经欺骗了她。
贺随舟突然松开对她的桎梏,起身坐回刚才的办公椅上,掷地有声的吐出了个字,“滚。”
虞清酒试探着瞄了一眼他冷如冰霜的侧脸,放弱态度,用几乎是哄一般的语气说道,“贺随舟,我最近真的不方便,你别生气好不好?”
蓦地,她再次主动凑近了他,想试图牺牲一个吻来逃避更严重的惩罚,就在她即将触碰到他那双薄唇时,他眉梢上挑,冷冰冰的出言制止,“你还想再把我的文件弄没一次?那损失的就不是几百万的事情了。”
她止住动作,听出他声音里怒气已消,目的已经达成,便捡起地上被他脱下的外套,一步一退离开了他的房间,还不忘将他的房门关上。
*
回到自己卧室后,她一头栽倒在床上,浑身力气像被谁全部抽干,手脚动弹一下都像使出洪荒之力。
她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心里那种想要带着母亲逃离这里的念头更加强烈,她不想再过这种看着别人脸色的日子。
迷迷糊糊间她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一夜清梦。
直到闹表滴答响起。
虞清酒蹭了蹭脸下松软的被子,拼命将昨夜暧昧的种种影像全部赶走,穿好衣服起身下楼吃饭。
贺随舟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她,看到她从楼上缓步下来,还有意无意的挑了挑眉,薄唇噙着一丝戏谑的笑。
看上去似是心情不错,可见昨晚他已经把那笔几百万的单子弄回来了。
她缩了缩肩膀,刻意没坐在他的对面,而是离他有一段空隙的位置,抓起手边一个三明治大口吞食。
突然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暖意,回过头,发现母亲为自己披了条米色的围巾。要不是母亲眼中带着隐忍和遮掩,她都没注意到自己脖颈间那抹淡红色的吻痕。
她终于知道贺随舟眼底那抹蕴藏的笑意何来,趁母亲没主意,从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
等到贺随舟用含有威慑力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她已经装作没事人,继续吃着手里的三明治。
她觉得这算她能力所及范围内的睚眦必报,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在他看来,无异于调情。
所以贺随舟不会跟她生这没用的气,只是拍去裤子上的灰尘,从钱夹里拿出了几张钞票,放在她的手边,口吻淡漠,“这是你要的钱。”
虞清酒停止咀嚼,看了眼桌上的钞票,心底泛着冷意,觉得自己好像被施舍的乞丐,每次都要用自己的尊严来换取一点点报酬。
明明是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他却能做的万分羞辱。
“谢谢贺叔叔!”她一把拿过那些纸钞,对贺随舟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转身钻进了客厅去穿鞋。
留下一脸阴沉,将怒未怒的贺随舟。
虞清酒偷偷打量着餐厅里的动静,见并没有波澜后才松了口气。
他最讨厌她叫自己‘小叔’、‘叔叔’之类的称呼,以前他听到后肯定要跟她发火。
不得不说,今世的贺随舟脾气也要比上一世好上很多,也或许是她经历过那些年的旧事,更懂得如何避免触及他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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