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成目瞪口呆,被麻绳反绑着在背后的双手不断交叠颤抖,眼睛死死盯着刘焕,满是恐惧与胆怯。
刘焕呵呵一笑,装模作样的将腰间长刀摘下,放到桌案上,撩起袖口,在剑鞘上缓缓擦拭。
“你这让本王很难做呀,话说,你可有什么东西能够作为筹码,保全你一条性命呢?”
王继成浑身颤抖,转头四下打量,看见周围一众将校冲他冷笑。
本就是典型膏粱子弟的王继成,实在是未曾见过这种场面,此刻听到刘焕的问话后,先是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我,我是闽国皇帝的长子,你,你若放过我,我父皇定然会以重礼相谢……”
王继成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梁悍一脚踹翻在地,“我家王爷文韬武略,无所不精!”
“灭亡你这闽国,本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自如,哪里需要你那杨剥皮的父亲送的礼!”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经过昨日攻陷漳州长的一役,刘焕明显已经彻底融入到这支兵马当中。
刘焕摆摆手,拿过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笑眯眯的对王继成说道:“莫急莫急,慢慢想想,自己还有什么筹码能与本王做笔交易?”
王继成一脸难堪的表情,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筹码,可以与眼前这个交王殿下做生意。
忽然像是灵光一闪一般,王继成大叫一声,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了,有了!我妹妹王霜梦,天生丽质,有倾国倾城之姿,我愿将它献与王爷!”
这回轮到刘焕呆立当场,盯着王继成,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还真是可以,为了和本王做生意,买下你这颗项上头颅,竟然要硬生生的把你妹妹献给本王,真是可笑!”
“来人啊,将他拖下去,传信给王延政,跟他说不付出像样的代价,他这儿子,五天之后脑袋就要飞天了!”
王继成哭嚎出声,死死趴在地上,跪求刘焕饶他一条性命,“交王殿下,殿下莫要杀我,我有大用啊!我那妹妹当真是绝代风华啊!”
只是连刘焕自己都没有想到,今日里王继成所说的话,竟然如同预言一般,在不久的将来得到印证。
闽国皇帝王延政在与陈洪进说完之后,不出一个时辰,就处理好剩余琐事,带着一只三千人的护卫军,南下漳州府。
与此同时,漳州西北面一百余里外的小城内,朱武等人打点好行装,重新把被结结实实绑起来的,闽国三公主王霜梦塞进马车里,而后快马加鞭沿着崎岖的官道,快速向漳州奔去。
刘焕散去心中的怒气,椅着靠背,十指在眼前桌案上不断敲击,沉吟思索良久后说道:“如今可以算得上是强敌环伺,与我军而言,有些不妙啊……”
“且不说先前逃亡出去的近万人,光说汀州等地的驻防军,以及过几天从建州和福州方面南下的援军,估计足足有三五万人之多。”
一众将校也是神情凝重,毕竟这次可以一举功成,拿下漳州,全是靠着先前刘焕一路行军而来的布局,再加上刘焕果敢刚毅,亲自骗开城门。
否则有万余人驻扎的漳州城,绝对不会被他们这区区五千人以雷霆之势攻下。
一直被无视的侯德胜此刻却是兴高采烈,自从那晚惹怒梁悍之后,整只队伍上上下下,除去个别投机倒把的小人之外,没有一个人搭理过他。
而现在看着刘焕等人吃瘪,自己心中却像是吃了蜜一般,差点就要畅快大笑。
“若是诸位将军以及王爷,觉得无法继续取胜,那边撤军好了,安心安心,在下一定在陛下面前如实禀报,绝不会有半点私人仇怨!”
侯德胜说完,抬眼四下打量,仔细注意着在座众人的神情变换。
刘焕只是呵呵一笑,梁悍等人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出言反驳,反倒是生了一句具好皮囊、身材威武雄壮、却极好交往的王国章,抬手指着侯德胜的鼻子,开口怒骂。
“你这阉人,又有何用?整日里就会摇唇鼓舌,唧唧歪歪,早知道就该把你丢进敢死队,让你也尝尝刀子的味道……”
一旁的江豪申连忙扯住王国章,伸手捂住他正在破口大骂的嘴,冲着侯德胜尴尬一笑。
侯德胜被气得不轻,眼神阴厉的盯着眼前这个将军,恨不得立即冲上前活活掐死他。
“你竟敢如此说本监军,小心本官将你的言行举止上报给陛下,以犯上作乱之名,诛灭你的九族!”
“呸,我的九族!我祖上可是跟随襄皇帝打天下的开国功臣,你算什么东西!”
感觉到王国章还要继续破口大骂,江豪申迅速冲着刘焕一点头,扯着王国章走出大帐。
原本梁悍所率领的这支兵马,除去占据大部分,除去大部分的流民以及地痞流氓之外,领兵的将军校尉,这大多都是南汉国的世家子弟。
就列如先前出去的江豪申,父亲当年就是刘隐的部下,而这刘隐,正是南汉高祖刘龑的兄长,死后追封襄皇帝,更是南汉朝廷真正的开创者!
而之前怒斥侯德胜的王国章,自然也是一名官宦子弟,只是家族里名声不显,才并未被人熟知。
坐在上首的刘焕,被眼前这几个家伙弄得头疼,数日以来的高强度行军,以及先前整天的担惊受怕,再加上腰间的刀伤,使他此刻感觉十分疲累。
伸手敲了敲桌子,示意堂下众人不要再吵了,侯德胜冷哼了一声,却到底还是给了刘焕一个面子,没有继续斤斤计较。
“本王已经想好了,大军暂且就在这漳州城里修整,切记不可扰乱当地百姓,从府库里拿出些粮食,开设粥棚,施粥给流民。”
“另外,多派几支探马,在漳洲城方圆五十里内来回禀报,一个时辰一批,得到消息后,立即来禀报我,或是禀报给梁悍将军……”
“本王累了,先去休息了,尔等各守其职,别家可以本王整些幺蛾子出来!”
说完之后刘焕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转身走回自己的卧房。
侯德胜一看没机会继续恶心刘焕了,也像是极其无趣一般,转身走出大殿。
一众将校你瞪我,我瞪你,皆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就按王爷说的下去办,本将亲自去布置探马斥候,吴将军,给流民设棚施粥的事,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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