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有些错愕,但头颅依旧低垂,半响后,“我不知道!”
“但虎姑婆已从山洞里掳走了不少孩童,就因此事,林布仁大发雷霆,更是加强了守卫,彻夜蹲守。”
“也正是因此被虎姑婆瞧准了空,把他的孩子给掳了过去。”
虎姑婆已从山洞里掳走不少孩童?
阎桑瞪大了眼睛,这倒还真出人意料,就此来说,虎姑婆早已出现,但因掳走的是山洞里的孩童,所以从没有人敢开口,消息也被封闭在下林村。
“你确定?”
“是。此事在下林村,并不是什么秘密。”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些?然后,你又是如何跟林布仁结怨的?”
更夫深深地叹了口气,“在虎姑婆掳走山洞里的孩童时,我不曾想过去报官,只想着若是这些孩童被掳走了,未必就不是个好结果,毕竟虎姑婆从不伤人,甚至还曾有幻想,虎姑婆会把他们送回原来的家。”
“当虎姑婆掳走林昌义的时候,我开始时有些快意,后面却出了一身冷汗,这是报应到了!”
“只要这村子一天还在吃人,便会有更多的孩童被害,而报应到子孙后代的罪业也就更大。”
“所以,我想阻止这一切,而虎姑婆的出现,正是最好的时机,若是官差没法管,那灾异司总管得了吧?”
“至于我跟林布仁的恩怨,要从我的父亲说起,我父亲是林老太爷的亲信,但林老太爷在年后死得不明不白,同时我父亲也不见了行踪,我便知道,这是林布仁下的手。”
“我父亲年前曾与我说,林老太爷想金盆洗手,收了这摊生意,因为他年事已高,最近时常做怪梦,父辈在阴间受业火灼身,子子孙孙不得好死。”
“林布仁不愿,便时常劝林老太爷,但林老太爷做的决定,从不听人劝,故林布仁最近行踪诡异,像是想把产业转移,并跟林老太爷说,下林村的活路,不能断在他手上。”
“当晚,我父亲去与林老太爷议事,然后便再也没回来过,次日,传来了林老太爷过身的消息……”
若是按更夫的说法,林老太爷确为林布仁所害,但林老太爷又是如何成的虎姑婆?
一代贼匪,最终却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上,这不得不说是报应。
“你父亲为林老太爷的亲信,但你却是一个更夫?”
虽则更夫的故事很完整,但身份却有些不符常理,若说以他父亲的关系,就算不是林布仁的亲信,也不致于沦落到做更夫。
“我父亲早就萌生了隐退的意思,甚至曾与林老太爷说过,想离开村子,林老太爷不允,但我父亲也不想让我再作孽,便让我做了更夫。”
“言若是这村子还在吃人,那我就做一辈子更夫,若这村子有天睡够了,或是他人有能力唤醒了,便让我敲几锣子,权当叫醒这村子,也权当送葬的呐锁,让这下林村的子子孙孙,做个人。”
身为林老太爷的亲信,却是最想逃离这村子的人,睡得越深的人,便难醒来,更夫的父亲倒是难得,却也早已满手血腥。
“我知道了!”
阎桑点头道,这最后的疑点给埋上了,那更夫所说的话,就完整了。
采信度极高,虽然只是一家之言,却与他们的所有线索都对上了,接下来,就看如何把线头给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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