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母叹了口气,“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敢告诉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老马的老伴告诉我的。”
木小果一听有话,正好,老马,和彭父所说的马家,应该是一家,而且,根据奚梦瑶前期提供的线索,她所嫁的最后一个男人,正好也是姓马。
“什么啊?神神叨叨的,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
彭父不以为然,对这老太婆,又是一阵咳嗽。
“老马家儿子也是和奚梦瑶结婚后不久就死的,这你知道的。”
彭父点了点头,“都说她是克夫命,一开始我还不信,但后来,足足六个男人,从我们辉辉开始,直到马家的儿子马勇,和那女人结婚,只不过就是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先后都死了,这由不得人不信啊。”
彭母又是一阵叹气,“一开始,我也觉得,是她克夫,但上个月,我到马家庄去,正好遇到马勇他娘,原来她就是我的玩伴,后来奚梦瑶嫁到她们家,我也就没和她再联系,但那次,我腿受伤了,一下子摔倒了,她过来扶了我一把,我也就和她多说了几句。”
“都说什么了啊?”
“一开始,也就说奚梦瑶克夫之类的话,但说了几句之后,她就告诉我,说在奚梦瑶和她儿子马勇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份报纸,都是好多年前的报纸了,就放在奚梦瑶结婚证的那本里面。”
“没事放份报纸在结婚证里干啥?要留作纪念啊?”
“谁说不是呢?但那报纸上,最醒目的新闻就是,在十五年前,一位刚刚十四岁的小姑娘被一帮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害了的报道。”
“什么?没事收藏那东西干嘛?多不吉利啊?”
“马勇娘一开始也是这么看的,但等马勇回家后,马勇娘就悄悄地将这件事告诉马勇,谁知马勇一看到那报纸,整个人就傻愣住了,后来,他告诉他娘,当年参与害小姑娘的人之中,就有他。”
“什么?那马勇看起来老师,还是个电工,当年咋也干了这丧尽天良的事呢?”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马勇和他娘认真看了看报纸上的照片,虽然小姑娘的脸被打了那什么马赛克,但马勇隐隐感觉,那小姑娘和他的老婆,也就是奚梦瑶很像。”
彭母说到这里,彭父已经张大了嘴巴,好久以后,才回过神来。
“这世界上,竟然就有那么巧的事?”
彭父有些傻愣愣地看着彭母。
木小果也已经惊讶到无以复加,但听彭父彭母又开始说话,还是将心神收了回来。
“不只是这样啊,后来,具马勇娘说,当年和马勇一起的,还有我们家辉辉……”
“什么?”彭父的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那臭小子,也……也参与了?”
彭母老泪纵横,点了点头,“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完。”
木小果和彭父一起,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等着彭母说出后文。
“不只是马勇和辉辉,还有奚梦瑶中间嫁的那几个男人,也都参与其中,郎尊、鲁旺、韦新、昌隆四个,也都参与了。”
“什么?”彭父大吼一声,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他继续道,“死得好,都死得好,妈的,这些畜生,就是该死,该死……”
“老头子,你不要这样,事情都已经过去许多年了,本以为,她会就此收手,但她,一个都没放过,一个都没有,全部都害死了。”
“害死?那是报应,是这些畜生应得的的报应。”
“我听马勇娘说,马勇死后,赔偿款也全都被奚梦瑶全部收了,她本来想,也算是对她的补偿,但她的小儿子不干了,说什么也不干,所以,就像我们一样,到了法院,但结果还是一样,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奚梦瑶还没搬出马家,她就死了。”
“啥?马家还对人家动了手段?”
“你小点声,那也做不得准,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恶人有恶报,也遭到了报应呢?”
“人家做错什么了?几个畜生害了人家一辈子,人家报仇了,那也是应该,什么叫报应?要报应,也应该是报应在那几个小子身上。”
“我不想和你争,反正,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一直都憋在心里,我始终不舒服,现在说出来了,我也算轻松了。”
彭父拍着自己的胸脯,“造孽啊,我彭老汉竟然养了那么一个伤天害理的儿子,我今天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早就将那小子掐死了,怎么可能让他白白活了那么多年?”
“老头子,儿子是做错了,但他后来也老实多了,没再继续做什么坏事,你就不要再想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这些了。”
“你,都是因为你,你什么都惯着他们,现在,大的犯罪,遭到报应了,小的这个,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都是你养的好儿子,慈母多败儿,一点都不假,哼……”
木小果总算听到了一些真相,接下来,就是彭父和彭母吵嘴的场景,他知道,再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价值,于是转身走了。
他要到马勇家里去,那里,也许正藏着不少有价值的线索。
隐身奔跑,速度快得惊人,按照彭母刚才说的地名,他找到了马勇家里。
本以为马勇一家都睡了,只能找些刚才说到的什么结婚证和报纸之类的,但巧了,马勇娘并没有睡。
她坐在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正翻看着一些什么。
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读书人,看到柜子里的那些书,木小果猜想,她应该是个小学老师之类的。
走近一些,看到马勇娘正翻看的,是马勇的日记。
她在那一页上面停留了很久,像是睡着了一样。
木小果走得更近了一些,看了看日记本上的内容。
那字体,分明是男生的字迹,他看了看日期,是十几年前写的。
大概看了一遍内容,他确信,日记,是马勇的,因为,内容正是他和彭辉等人害了那位姑娘后,忐忑不安的心情。
“原来,这一切,是早已布好的一个局,奚梦瑶,藏得也太深了。”
木小果自言自语,又继续跟着马勇娘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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