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说我生气了？”莫紫玄看着小黑一脸的震惊，小黑瞄了一声也看着莫紫玄，不明白他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老祖宗你确实生气了呀，你看外面电闪雷鸣的，每次但凡你的情绪发生了变化，这天气也会跟着变化不是吗？”

莫紫玄看着小黑，他那双大大的猫瞳里面噙着无辜。

坐着的莫紫玄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生气了？我为什么会生气？我都已经活了几千年了，无欲无求，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我怎么会生气呢？”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蹙着眉头，美丽的紫眸里面聚集着一团一团的疑问。

小黑愣在旁边，尾巴一甩一甩的，不敢说一句话。

莫紫玄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想着问题，最后看着天空喃喃自语：“我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是什么人可以左右我的情绪呢？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就算是千年前白狐背叛自己，白狐为了一个人类，将自己所在的地方告知天下，和自己决裂，那个时候的莫紫玄也只有失望和心寒，没有生气。

细细回忆，第1次好像是在……心理学院的教师办公室，顾常笙说了一句“我等你……”

当时的莫紫玄就非常非常的激动，甚至是生气。

第2次是在学校大门口，自己告诉莫桑生他救不了他，但是顾常笙却说无所谓，那个时候莫紫玄也很生气……

而今天……还是关于顾常笙……

莫紫玄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愣在原地，跟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黑夜里不停闪烁的雷电。

“打雷啦？”她许久才问了一句。

小黑的尾巴也不随便甩动了，“是呀，老祖宗。”

“闪电了吗？”莫紫玄又悠悠地问了一句。

小黑依然不懂莫紫玄到底在问什么，还是点了点还是甩了甩尾巴，“是的，老祖宗。打雷了闪电了，您的心情不好，今天晚上。狂风暴雨呢。”

小黑的话刚说完，然后莫紫玄就不见了。

小黑一头雾水，不知道莫紫玄又去了哪里。

竹楼小筑。

因为之前的狂风暴雨，顾常笙的膝盖疼痛又发作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有任何的嘶吼或者是发泄，只是忍着疼坐在轮椅上，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不管费叔怎样的劝解，他还是无动于衷。任由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留下来，忍着痛咬着的唇也出了血。

这样完全是在受虐的顾常笙，让费叔心里很是难过。他这次真的是太害怕了，他本来吩咐了很多人去找莫紫玄，都被顾常笙拒绝了。

费叔只能陪着顾常笙，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夜色，慢慢的恢复了平静。顾常笙的身体，才一点一点的恢复了下来，只是他的脸色很难看，有一种身心俱疲、撕心裂肺，看着都疼的感觉。

顾常笙不让费叔跟着一个人来到了他的小花园里面，虽然外面没有再电闪雷鸣了，但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讲小花园的花草树木建立在朦朦胧胧中，倒仿佛美得一塌糊涂。

费叔知道今天晚上的顾常笙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解，他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顾常笙。

顾常笙在小花园里听着雨声，看着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想着那天晚上和莫紫玄在这里对饮，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洒脱，他的美艳……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明艳最让人忘不掉的一首诗歌，可以无数吟诵千万遍，每次都会有新的理解。

正想着和莫紫玄的一点一滴，头顶上和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雨点了，明显是有人把伞打了过来。

顾常笙没有抬头，他的声音哑哑的，带着颤抖颤抖，带着一种厌世的疲惫：“费叔，你回去，我只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在这里静静的想她……”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快要被雨声淹没了一样，但又像是花园里面的一首安眠曲，总带着他特有的磁性与温柔。

油纸伞下的莫紫玄嘴唇嘴角勾了勾，紫色的眼眸里看着这个男人，那倔强的侧颜，声音也有几分戏谑，“你确定要我走？”

顾常笙身子一怔，全身颤抖着。他本能想抬头，但又怕抬头……害怕刚刚听到的，刚刚感受到的，都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慢慢的去感受着旁边这个人的气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卑微，这哪里还是让八大家族都俯首帖耳的……顾家六少爷？

莫紫玄蹲了下来，仰起头看着这个总会撩拨起她情绪的男人，“你不看我，我就看你！”

顾常笙无法形容此刻他心里的感受，他脑袋里面全是关于莫紫玄，而这个时候他心里面已经确定了莫紫玄和他再不可能有任何关系。但就在这样的夜晚里，在这样浪漫的雨夜里，在这个他和莫紫玄刚刚吵架的一个小时后，她又出现了。

莫紫玄换了一个人似的，温柔恬静，依然的美丽动人。他就这么盯着莫紫玄一直盯着，一句话也不想说，仿佛说出说出一个字就会打破这个沉静，会打破这个幻境……对，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幻想。

那么的深情款款，那么的难以置信，莫紫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将顾常笙的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摩挲了一下，然后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就这么蹲着，将自己的脸贴着顾常笙的手，“你也真是有本事，能有本事把我弄生气……有本事把我弄生气，也不来哄我……有本事把我弄生气以后让我乖乖的过来找你……全世界除了你顾常笙找不到第二个人的吧……”

他就这样妥协的坦白了，盈盈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种女子的娇羞，带着一种完全不是莫紫玄的气质，但是依然那么的美艳动人。

他当然懂莫紫玄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觉得一切都是假的，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盯着她。

然后确定在他眼前的就是那个他朝思朝思暮想的，他永远都无法比肩的，永远都不敢去奢望的女神。

他默默地将眼睛里的欣喜一点一点的熄灭，然后准备抽回自己的手。

仿佛早就预料到似的，莫紫玄死死的压着，“你今天若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给杀了，你信不信？”

【作者题外话】：呃……老祖宗表白就是那么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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