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说是谁。

前桌的那个男生叫付锦，其实从初中开始他们就是同学，那个男生一直很讨厌他、喜欢捉弄他，总喜欢在同班同学面前说他很娘。

像今天这样粘泡泡糖已经算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了，有时在回家的路上也会被他堵住挨打，有时候连理由都不用刻意寻找。

陈女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会是他自己不小心粘上的，哪有人会感觉到凳子上有泡泡糖却还不敢立即取下来的。

“真的是你自己粘上的么？如果是有个别同学故意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告诉老师。”

陈女士做老师这几年，见识过的校园霸凌等类似事件也绝不稀少，对于这类事件，她绝不希望发生在自己的学生身上。

赵橙垂着头，看着陈女士关心的眼神，他其实有想要寻求帮助的“冲动”，但想了想，还是有些怯生生的，害怕陈女士也根本帮不了他什么。

付锦家中富庶，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公子哥，家中也有些权势和关系，一般的老师和同学哪里敢干涉他的事情。

初中时，也有个老师曾试着帮自己，最终还不是一脸抱歉地和他说，“老师也是无能为力，你尽量能不惹到他的地方就不要惹到他。”

被欺负的命运就这样持续了整个初中，直到现在，也还依旧如此。

所以呢？告诉与不告诉，也许结果并没有很大的差别，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老师，没有的事，没有人欺负我，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成这样的。”

陈女士的身形一滞，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故意承认是他自己的问题，但是他这样坚持着，她完全找不到切入点来帮助他。

微微地思索一下，而后轻轻拍了拍赵橙的肩膀，“没关系的，相信老师，有什么困难老师都会竭尽所能去帮助你的。”

“……老师，谢谢你，但这真的只是个小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听他这般回答，陈女士也束手无策，只能无奈地嘱咐他小心一些，然后回了教室。

他从教室走回来的时候，薄颜也一直注意地看着她。

她已经能隐约地猜出些什么了，从付锦与赵橙之间的一些眼神和动作，她早已寻到了蛛丝马迹，尤其是之前赵橙被吓得不自觉地朝陈女士身边躲了躲，更加容易看出问题。

下午放学之后，付锦又转过头来，带着些玩味似地望向赵橙，“老师上午带你离开教室之后，你应该没有乱说什么吧？”

“没有的，我真的没有。”赵橙否认地摇了摇头。

付锦：“可我，对你依旧不放心啊，你居然还敢往老师身边躲，看来，最近是皮又痒了，今天你可得到那条小巷子里好好报个到。”

他口中所说的那条小巷子，是他多次曾经欺凌赵橙的一条巷子，在那里，赵橙甚至被打骨折过几次。

“……好，我晚些就去。”对于赵橙来说，拒绝欺凌都是一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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