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你等会儿,我有话想说。”到达苏夏家楼下时,苏夏走下出租车,皇甫豪也随即跟着下了车。
按照公司称呼同事的惯例,如果有官称,一般称呼的方式为姓氏加职衔,如果没有个一官半职,则是按照年龄大小称呼,所以尽管苏夏来的晚,但比皇甫豪年长不少,自然也就被称为苏姐或夏姐。可后来不知怎得不知何时就直接直呼其名了。
“啥事?就有再说呗。”苏夏琢磨大晚上的,能有什么重要事情呢,下了车还要重新叫车。
“我怕过了今晚就没有勇气说了。”已经有些微醺的皇甫豪,眼神有一些迷离。
听闻此言,苏夏的心忽然砰砰乱跳,好似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自从那天袁茵说了那番话后,一个月以来,苏夏总是有意无意观察感受皇甫豪是否对她有所意图,以确认真实性。
“你着急回家吗?”皇甫豪问道,此时是晚上八点四十分。
“还行。”周五晚上喜宝照例被奶奶金雅慧接回家了,所以家里并没有什么牵挂。
“那我们走走?”皇甫豪提议道。
夏末的晚上微风习习,舒适宜人,昏黄路灯下广场里是奔跑嬉闹的孩童。
“好,那就沿着这条路吧。”苏夏指了指小区内一条安静的步行道路。
两人并排走着,皎洁的月光下映射着两个颀长的身影。
“你酒量不错呀。”皇甫豪打破沉静,开口说道,好似终于找到了话题的切口般。
“还行,没喝多少,就一点点红酒。”苏夏还是有些酒量的,当然也并没有多喝一滴。随着年龄的增长任何饭局懂得了适可而止,而不是年轻时一定要证明自己有多能喝。
“我的脸还有点烫呢,你看看是不是红了?”皇甫豪表现得有些亲昵。
苏夏转头看了一眼,光线在身后,并看不清脸上的模样和表情,“黑乎乎的,看不见。”
“风很舒服。”皇甫豪毫无边际地说着,声音好似喃喃自语。
苏夏没有搭话,猜测他的“胡言乱语”不过是为了缓解内心紧张。而此时的她也没有轻松几分,内心思忖着万一是她预想的那样,该怎么办,该如何答复,要不要答应,怎样拒绝心里一团乱麻。酒不醉人人自醉,没有喝醉却已眩晕。“”
“我要说一句话,你别震惊啊。”皇甫豪铺垫道,苏夏的猜测十之八九了。
苏夏的心里也更乱了,袁茵说时她想着是玩笑,真正来临是却不知如何是好。她想着用轻松的方式化解,却不知如何化解。
“我喜欢你。”终于皇甫豪说了出来。
一阵寂静,听不到孩童的奔跑嬉闹,听不到烧烤店前的人声喧闹,只有那一句“我喜欢你”。
“我离过婚了。”沉寂片刻,苏夏如实告知。
“我知道。”皇甫豪说道,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你知道?”苏夏惊诧地反问道。
“知道啊,入职时我看见过你的入职登记表。”
是啊,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她进入总公司那一刹那,应该已经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年龄学历、家庭住址、工作背景、裙带关系各种真假版本已经会满天飞了,就如同每次新入职一个新员工般被各种八卦审查,何况她还是已经工作十年的老员工,各种黑料白料随便就可以一堆,婚姻状态又是必须上报项,怎么可能会以为无人知晓呢。
“我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苏夏继续说道,充分说明自己的实际情况,让皇甫豪产生畏难情绪而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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