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夏去人事处交材料,根据党政领导干部出国境管理要求,单位所有处级以上干部都需要上交个人护照,苏夏将刘秋生、秦薇的证件送过去。
路过庄严办公室,只见里边光线昏暗,没有人的样子。
虽然整个办公区域都是玻璃材质的隔间,但却不是完全透明的,尤其领导办公室是磨砂不透明的,周围仅有一道透明缝隙可以窥探一二。
苏夏放慢脚步使劲找寻着合适的角度试图能从透明条中确认庄严的身影,结果连个灯光的影子都没有。
“没有上班?”苏夏狐疑地想。
每次来人事处苏夏都要刻意路过庄严办公室,借机瞄一眼。一般要么是有人在里边谈话,要么是开会或因事外出。但顶多也就瞄一眼而已,连招呼都不打。
这一眼有什么意义呢,貌似没有任何意义,但每每瞄不见时内心却油然而生几分怅然若失,今日亦是如此。
“给,我们刘处和秦处的。”苏夏将装有护照和登记表的黄皮文件袋递给许聪。
“好嘞,那在这儿签个字吧。”许聪接过文件,从办公桌文件架上拿出一张因私护照上交情况登记确认表。
“好。”苏夏拿出签字笔,俯身在登记确认表上签字,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老大没来?”
“嗯,是,这两天家里有点事。”
“家里?”苏夏以为是外出开会或出差呢,家里能有什么事。
凭苏夏的了解,庄严是那种很少因处理私事会轻易休假的那种,有时连15天年假都休不满。
许聪也能猜出几分苏夏和庄严的关系不一般,起码是相识有几分交情的,所以平时经常有意无意在苏夏面前提起庄严,净挑些奉承好听的话说,当然也有意无意透露几句庄严的动向小情况。
许聪悄悄凑到苏夏耳边,一只手遮盖住嘴巴,极低的声音说道:“听说他爱人病重了。”
“轰隆”一声,这个极微小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在苏夏心里炸裂开来。
这个消息太意外了!不是开会不是外出,是爱人病危了!而苏夏清楚的知道他爱人是宫颈癌,手术治疗、各种放化疗后满心期待五年治愈期的到来。
聊天时问过庄严,他说靶向治疗已经控制住了,苏夏以为也就差不多痊愈了。
见苏夏愣在原处,许聪问道:“找庄处有事?”
苏夏缓过神来,“没,就是来时看见办公室灯暗着随口问问。”
苏夏转身离开了。
“到什么程度了呢?”
“要不要问问呢?”
“现在应该医院很忙吧?”
苏夏在心里各种臆测。十二层的电梯门打开了,苏夏没有走出去,摁下了一层的按钮和关合键。
苏夏到达一层,走出办公区,找一僻静无人处将电话拨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儿声音有些沙哑和疲惫。
“情况很不好吗?”苏夏直接问道。
“是,有些严重,已经扩散了。”
虽然苏夏不是很了解宫颈癌,但还是知道一旦扩散,基本也就是不好的消息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苏夏有些难过。任何一个生命的即将骤逝都是令人悲伤的。
“没有什么。”
“好,那你自己也注意身体。”苏夏叮嘱道。
“好,好好去上班吧,有事我和你说。”
“好。”苏夏应着,放下了电话,一步踱走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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