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和虞允文两个人站在街边,几个县衙里的捕快将他们俩围起来,正在问话。
“李爷,虞先生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在下姓王,王启年。”
领头的大概是正印捕快,剩下的都是他请的帮闲。大周皇朝一个县也就一个捕头,七八个捕快。这些捕快不光要查案,还要缉拿凶人,维护治安等等,根本就忙不过来。
因此捕快们都会再另外轻一些人给自己打下手,这些人的工资走的时候衙门的帐,每个人都有定额。
虽然都叫捕快,但正印捕快是有编制的,剩下的人都是合同工,叫捕役(注1)。没有福利不说,工资还只有正因捕快的三分之一。不过这些人也不为了工资,只要穿上了这身虎皮,就能免一人的税赋,还能捞到不少油水。
不少良家子,没机会读书的,都愿意成为合同工,成为一名光荣的捕役。
不过,李平安明显对王启年这个人感兴趣,他笑着对王启年点点头:“无妨,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王启年压力也大,这附近是他负责盘查的,本来是个好差事。可现在清平巷里多了个李家,虽然是被贬谪的官员,但也不是他一个捕快能够得罪起的。不要说他了,望海县县令,也不敢随便拿乔。
此时见李平安一脸和善,连忙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李爷,这两天有没有见到过什么陌生人来过?”
“能问一下吗?”李平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如今一个人都没有,一开始李平安没有发觉,这会儿被王启年这么一问,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李爷也不是外人,在下也不瞒着您。”王启年叹了一口气:“唉,要说也是晦气。港口那边有个汇通赌坊,不知道李爷知道吗?”
李平安点点头:“倒是见过,不过没进去过。”
王启年闻言,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前倾,头挨着李平安,用生怕被人听到的细小声音说道:“汇通赌坊昨夜,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从掌柜的到帮闲全都死了。”
“什么?”李平安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虞允文追问道:“一共死了多少人?”
“这个不好说。”王启年摇摇头。
李平安觉得奇怪,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难道是什么机密不成?”
王启年左右看了看,才道:“实在是衙门这边还没有确定。汇通赌坊这些人,全都被给砍得稀碎,仵作正在拼凑尸体呢。听说发现赌坊里死人的人和第一批到现场的捕快,几乎都疯了。”
“活生生吓得。就是仵作们,也从迎日、向东、镇海三县调来的。咱们县的仵作,进去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扛不住就出来了,出来就嗷嗷吐。县尊刀都架脖子上了,他也不愿意再进去。现在那地儿已经戒严了,等新的仵作过来。”
说到这里,王启年顿了顿:“我们也是躲之不及,雷捕头随便找了个借口,咱兄弟就过来了。盘查一下有没有外来人口。”
“您也知道,望海县何时出过这等大案子,定然是外人所为。”
李平安和虞允文安静的听王启年说完,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外人倒是见过,还见到了两个。”李平安对王启年说道:“一个人几天前就离开了,另外一个是个大和尚,昨夜就在我家里。”
“那肯定不会是,一个大和尚怎么可能是个变态杀人狂呢?”王启年摇摇手:“再一个,汇通赌坊上上下下少说有二三十口人,两边又有邻居。一个人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将人都杀了吧?应该是团伙作案。”
“大概是这样吧。”李平安附和了一句。就目前来说,站在王启年跟前的两个人,就有一个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把二十多个人给弄死。
没错,就是虞允文。
又听王启年抱怨了几句,便跟他们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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