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姑瘪瘪嘴,用不太舒服的眼神扫视了眼眼前的二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尺流萤身上,沉声开口道:“你这刚来第一天就给我惹事?”
尺流萤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白了四喜一眼:“她诬陷我。”
尺流萤没好气的笑了笑,这老糊涂真是年纪大了,谁的话都信。
也是,毕竟人家吃了亏哭的稀里哗啦的,她自己站在这里一点事儿也没有,任谁看了都像是她欺负人家。
四喜哭得更凶了,声泪俱下,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姑姑,明明是她自己跑出去偷懒了好一会儿,我就是想叫她早点干完也好早些睡觉,本是一番好意她却退我入池中,明明我也没做错什么,还惹得这一身脏水…”
哎哟,这小丫头血口喷人挺厉害啊?
尺流萤现在是恨不得撸起袖子再给她按池子里多灌她两口。
安姑姑若有所思地看向尺流萤,饶有兴致地开口道:“瞧瞧,这长得就是一副狐媚样儿,这么会颠倒黑白,勾心斗角,难怪被主子送来我这儿呢。”
“你不分青红皂白,听她一面之词就敢向我兴师问罪?好大的胆子!”尺流萤表情不悦道。
她这句好大的胆子,在安姑姑的耳朵里反倒多了一丝讽刺地味道。
安姑姑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有小宫女这么大胆子敢和她说这种话。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嗤笑两声,道:“哟,你说我好大的胆子?小丫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也是头一个。”
“今儿个我可非的好好教教你浣衣局的规矩。把她带下去,关起来不给饭吃!”
说完,一旁不想惹事缩在角落里继续洗衣服的小宫女这才走过来。
尺流萤的手原本已经握住了藏在腰间的暗器,只要她想,现在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杀了灭口。
安姑姑补充道:“我先饿你几天,等你哪天受不了了,就喊一声,饿死了可不算我的。”
尺流萤转念一想,手又突然放开了。
关我?
……
关的好啊。
正愁找不到动手的时机,她这么一关,正是天助我也!
等明天一早大家发现皇上薨了,没凭没据的,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去。
揣着心思被宫女带走后,尺流萤被进了一间堆满了杂物的房间里,宫女将门锁上后就出去了。
她静静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不知这么坐了多久,听见有人在打更,“夜半三更,小心火烛!……”
窗外如此,但房间内却静的出奇,除了能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外,鸦雀无声。
尺流萤好似睡着了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有等听到了打更声才猛地睁开眼,“chua”一下起身,朝门口走去。
杂物间的门被婢女锁上了,没有钥匙打不开,尺流萤随手拔下头上的珠钗,轻轻一挑,三两下就把锁撬开,走了出去。
夜半三更,浣衣局一个人也没有,她纵身一跃,翻上了宫墙。
皇宫之中,一个矫健的黑影在屋檐上飞檐走壁,动作迅速,走位灵活,并且一点动静也仿佛。
她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巧妙地躲开了所有巡查侍卫的眼睛,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芳菲殿。
芳菲殿宫门紧锁,但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也没有自己的侍女和侍卫偷拿过,尺流萤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弯弓,定睛一看还是上次刺杀时用过的呢。
弓箭到手后,尺流萤一个翻身爬上了房顶,神不知鬼不觉地朝着养心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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