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看一眼,苏婳栀便知此人身份不凡。
苏婳栀有礼的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而且我是住在这里的人,请问阁下是谁?”
那人似乎一愣,而且眼神带着一瞬间的茫然。
他叹了一声,然后好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原来这里已经有人住了。”
那月光照射在男子的衣襟上。
反射出一种剔透莹白的光泽。
而苏婳栀知道,这个时候,她自己原本该说些什么,而后转身离去,以免招惹是非,可是有些话却哽在喉间,让她不忍出声去打断那男子的思绪。
此时两人无声的静默着,而且任清冷的秋风在树叶间穿梭而过,徒留秫秫之声,好似荡漾的水波。
男子缓步自柳树旁走过来,此时一阶一阶的踏在石阶上。
而且迎面清风徐来,吹起地上的梧桐秋叶,淡淡的灰尘飘起。
导致苏婳栀不得不半眯起眼睛,伸出素白的手遮在额前。
“此处背靠太清池,而且风总是极大的,出来的时候记得戴上风帽。”
苏婳栀倒是微微一愣,瞬间相对而视,但是只在男子的眼中看到恍若深海般的渊深和沉寂。
“谢谢,出来久了,恐怕侍女担心,我先告辞了,夜凉风疾,公子也早早回去吧。”
苏婳栀他知道不必再追问对方的身份,而即便问了他也未必会说,就礼貌的告辞想要离去。
可谁知那人却好似没听到一半,仍旧杵在原地,静静的望着她。
那声音如迷蒙的雾气:“他们都很宠爱你吧?”
苏婳栀也知道他也定是如别人一般,当下也不反驳,静静的施了一礼,说道:“我先告辞了。”
“但是我问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苏婳栀此时微微皱起眉来,而且回过头去,可是见他并没有什么轻挑之意,而是很执着的等着她回话的样子。
“您知不知道,若是我真的是小储君身边的红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非常不妥了。”
男子倒是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已经很久没回宫,不知道这里已经住人了,抱歉。”
苏婳栀此时朗然:“所谓不知者不怪,只是现在既然已经知晓,公子是不是该回避一下了?”
男子哑然失笑,点头道:“果然有些相似。”
苏婳栀皱起眉来,说道:“何况公子深夜来此,言辞胆大,设置你hi不愿表露身份,若不是我见你姿态高洁,气度不俗,很有可能就要把你当做登徒子绑起来了,而且此时还在此流连,不怕给自己找麻烦吗?”
男子倒是愣忡半晌,随即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思慕故人,过于忘形了。”
“只是一时忘形也无妨,需要记得及时收敛就好,这里毕竟是容府,极重礼数,小心点总无坏处。”
男子此时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微微拱手,就向楼阁居外走去。
而且刚走了两步。
突然又回过头来,而且指着高高的屋檐,说道:“那方一串风铃,而且被尘土掩住了,姑娘若是有时间,也不妨让侍从打扫一下,而且秋风薄凉,铃声清脆,很是悦耳。”
“多谢公子提醒。”
男子此时淡淡笑了起来,眼神很是温软,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是景王。”
此时月向西又移了几分。
而且青衫如浮云般轻轻拂过蒙尘的玉阶。
苏婳栀目送着他渐渐远离,心下却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景王?
景王……
回到楼阁里的时候,秋兰正在支着眼皮等着她,显然小夜玄过来的时候这丫头是知道的。
“苏姑娘,您回来啦!”
而且见到苏婳栀,小丫鬟一喜,腾的一下跳起身来,说道:“而且奴婢准备了姜汤,姑娘喝一碗再睡吧。”
苏婳栀手捧着温热的白玉汤碗。
她却突然失去了品尝美食的兴趣。她抬头问道:“秋兰,你知道景王吗?”
秋兰倒是一愣,微微皱起眉来,说道:“姑娘,怎么问起这个呢?”
“其实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有不方便的就不必说了。”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殿里明明没有人,小丫鬟还是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伏在苏婳栀的耳边说道:“这是容府和皇宫里的一段丑事,一般人都不敢议论的。”
苏婳栀挑眉:“什么丑事?”
“是啊,景王爷的父亲靖王爷,是皇上的叔叔。当初皇上登基的时候,靖王爷不知什么原因,得了疾病去世了,而且据说皇上年轻的时候比如今的小储君殿下还要胡闹,那时候他当时不顾满朝文武的劝阻,而且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强娶了自己的婶婶,而且十年之后,王妃给皇上生了儿子,也就是当今的小储君,而皇上就将王妃立为皇后,甚至听人说,册封皇后的那天,朝中的老臣有十五人一同死谏,撞死在凤鸣台上,就连这样都没让皇上改了主意,圣上甚至二十余年独宠皇后一人,而且在后宫之位稳如泰山,甚至无人可以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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