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会来救自己的,似乎一直都是。
承载着苏沫儿记忆的苏婳栀似乎一直是这样想着,似乎只要之人在身旁。
哪怕面对容月的剑锋,也丝毫没有软弱的惊慌。
苏婳栀只觉得自己的头很沉,重重的靠在容玉的胸膛上。
曾经以为容玉就像棉花一般难经风雨,需要她的保护,可是此刻躺在他的怀里,这个感觉霎时间不攻自破了。
容玉也是一个有着坚硬臂膀的女子,温暖的,可以挡住很多外来的风霜。
而且浅浅的呼吸在怀中响起,容玉低下头去,目光有着一瞬间的恍惚。
清风柳枝飘摇,容玉那紧锁的眉头缓缓散开。
只想,要马上召集医师,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大夫,然后,前往的行程,恐怕要耽误了。
儿在盛夏的尾巴上,山茶花幽香,暖风熏冉。
那远处容府阁楼荷叶遮天,已是最后一池残荷了。
黄昏时分,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月自柳树梢间升起,银白的一勾。
就在穿梭在浅浅的云雾之间,纤细如女子美丽姣好的眉。
阁楼众的太医们成群结队的离去,一行行的红伞摇曳,宽大的青色医师服饰拖过地面。
而且褐色的靴子踩在浅浅的积水里,时不时激起一地细细的水花。
而且药童背着大大的药箱,弯着腰随侍在一侧,穿着淡青色的小袍子,就像雨中飘逸的荷叶。
儿窗外的残荷终于在这场雨中很是零散,搅乱了最后一池清水。
小丫鬟轻手轻脚的跑进外室,而且额头上的鬓发已经湿了。
秋兰轻声叫住了她,此时两个年级不大的孩子聚在廊下耳语,声音虽小,可是却还是淡淡的飘进了内室。
“那些残荷被打散了,雨冰凉的,姑姑说小殿下最喜欢荷了,让我们都去给荷打伞呢。”
秋兰老成的叹气:“但是打了又有什么用,该谢的还是要谢,皇宫那边的人是不是也太过逢迎了。”
“就是啊,现在依旧九月了,已经入秋了。”
……
而那些丫鬟们相携而去,声音越去越远,渐渐的听不分明。
檀木窗外,而且斜晖脉脉挂于林梢。
皎洁的冷月浸染,光洁如银。
眼看四下里寂寂无声,偶尔有鸟雀飞过,很快便怪叫着飞的远了。
这间阁楼似乎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而且殿室极大,稍微有些空旷。
而且南边摆着一张巨大的檀木床。
阁台上有层层青纱,刺绣在鸾鸟印绣。
而且风乍一吹起,好似有大片荷叶迎风摇曳一般,又好似重重烟阙,飘逸盘旋。
那窗子大畅着,围栏之外,就是满池的清荷,随后外面风雨顿急,荷叶随风而动,已隐隐有盛极必衰的颓败。
为了讨皇宫主子欢心的奴才们驾着小舟,而且献媚的举着高伞,护着那凉雨中的最后一池青莲。
小夜玄此时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的摸索着椅座。
而五福奉寿的红漆已经斑驳,那些下人们急急收拾出了这一间屋子。
但是显然还没来级的粉刷,而且指腹摸在上面,有些凹凸的不平整。
小夜玄倒也没有在意,而且小家伙的眼睛好似闭着,却又睁着,细细的眯成一条缝,注视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子。
而苏婳栀穿了一身淡兰色的鸾衫,内以白衬,青纱上绣着浅,娇俏俏的绽放着,而且内敛含蓄,静静而开。
苏婳栀的面色很是苍白,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巴掌大的脸颊,而且下巴尖尖的,哆哆嗦嗦蜷着身子,看起来有些惹人怜爱。
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们已经离去。
而且让人安心的话也说了千遍万遍。
但是空气里似乎仍旧飘荡着紧张的气息,而且让人心里烦闷。
皎洁的月光洒地,宽大的大阁楼里显得那么空旷。
四下简单的家具,没有摆设。
除了一张大床就只有一把椅子,地板都是檀木的,踩在上面,感觉汗踏实,很硬。
这样一个地方,似乎连说句话都有回声在四面八方的应和,那般的空旷,那般的萧条和败落。
可是这里,却是最接近小夜玄的居住的地方。
而且很多年前,小夜玄正是在这里长大,曾经兰亭阁也曾门庭若市的风光过,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这阁楼就被层层封闭了起来,而且朱红色的条幅封住了门。
上面的山茶花标志象征着皇家的尊严。
但是,这里就再也没有打开过了。
而且一晃眼,已经六年多了。
苏婳栀此时轻轻的动了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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