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地方,在六七个月就开始下雪,比这里冷多了。”
“是吗?”秋兰一愣,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忙说道:“那小姐,我们可得多带几张毛毯子。”
此时说罢,她又急忙转身去收拾东西。
不一会,不但多拿了许多毛毯子,还顺带收拾出了大大小小的一堆手炉和暖炉子。
苏婳栀此时见了不由得一笑,说道:“秋兰,这些够了,而且这么多东西,别说去那个地方了,就算是去北极都绰绰有余了。”
“北极?”小侍女奇怪的说道:“北极在哪啊?”
“北极是一个特别特别冷的地方,”苏婳栀此时笑着说道:“而且那里常年都被冰雪覆盖,冷的能冻掉你的耳朵。”
“啊!”秋兰顿时一愣,一把捂住耳朵,好像耳朵真的要掉下来一般。
随后感叹道:“小姐见识真广,什么都知道。”
苏婳栀眉眼弯弯,轻轻牵起嘴角:“而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个地方万里迢迢,到了那里之后,你也算是读了万卷书了,到时候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屋子里的侍女们齐齐笑出声来。
此刻秋兰脸蛋红红的,扭扭捏捏的握着手里的毛毯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就莫要调戏奴婢。”
就在此时,楼阁外突然有人到访。
秋兰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就迎进来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内侍。
而那内侍手里拿着一只浮尘,白面无须,恭敬有礼的说道:“小殿下请您去呢。”
“找我?”苏婳栀扬眉道:“不知道小殿下找我何事?”
“奴才也不晓得。”
苏婳栀点了点头,她放下手里的一个毛毯子,随后递给秋兰,说道:“秋兰,我去一下。”
秋兰连忙起身:“奴婢跟姑娘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而此时午日正中。
阳光正盛,光影幽斜,偌大的容府花园却是寂寥无人。
而苏婳栀穿了一身嫩兰色的软纱裙,轻柔的纱纺层又层柔软的垂下,而且微风吹来,裙摆悠扬,犹如烟雾。
她步上青石桥,绣鞋踏在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几个春秋的寒暑的石板上。
而且两侧芒树花稀疏,浅金色的暖日阳光在树枝上如倾泻如水。
青苔斑驳的石桥上投下一片稀稀疏疏的支离破碎的岁月痕迹。
而苏婳栀的身影淡淡的映在上面,分化成大大小小诸多的影子,而且大小不一,拼凑不得。
“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回姑娘的话,小殿下正在浅水阁,现在我们要往那个方向去。”
而苏婳栀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容府毕竟是传承百年的老世家了,这府中占地之广,修建之精远甚至可以比拟花朝皇宫。
虽住了这几日,但是所见也不过一二。
苏婳栀一路穿花拂柳。
三米远处见一座精致的水阁立于一方湖心小岛之上。
而且两旁白杨轻飘,那座青碧色的宫殿好似隐没在重重梨染之间,看也看不分明。
此时一叶小舟驶来,内侍弯腰搭手,沉声说道:“姑娘,上船吧。”
而苏婳栀点了点头,微微抬腿,就稳稳的站在船头。
撑船的居然是一名妙龄少女,穿着一身蓝色的轻衫,而且挽着裤脚。
露出两截白生生的小腿,那少女长相很是清秀,不时的拿眼梢偷偷的打量着苏婳栀。
此时船缓缓靠岸了。
内侍一步跳上岸,只见岸边立着几名年轻的侍卫。
见苏婳栀两人到来,众人的眼神顿时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随后两名侍卫走上前来,也不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但是内侍并没有跟上前来。
苏婳栀转身之间只见老内侍吁了一口气,从衣襟中拿出一块锦帕,随后轻轻的擦拭额角。
“小殿下在何处?”
苏婳栀微微侧头,对其中一名侍卫说道。
那名侍卫语气木然的说道:“姑娘,殿下就在前面。”
苏婳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不是花朝帝都本地的。”
那名侍卫说道:“我是南方边军,朝大将军麾下。”
“没想到花朝的禁军里还有男方边军,恕我孤陋寡闻了。”
“花朝的兵制编制和离朝不同,而且各地戍边的边军都有出色的将士进驻禁军。”另一名略显年轻的侍卫开口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苏婳栀转过头来,淡笑着说道:“看来这位侍卫大哥对大夏的军队编制很了解啊。”
那人面色一变,尴尬一笑,说道:“略懂。”
“姑娘,快走吧,小殿下等急了。”
苏婳栀点了点头,突然哎呀一声,停下了脚步,顿时懊恼的说道:“小殿下早上忘在我那里的书籍我忘拿了。”
此时两人一愣,年纪稍大的那个连忙说道:“无他,我们待会派人去取。”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我还是跑一趟吧。”
年轻的侍卫顿时急道:“姑娘,不必了,刚刚大侍卫已经回小殿取过了,姑娘还是先去见小殿下吧。”
“这样啊,那就好。”苏婳栀展颜一笑。
全程然后笑眯眯的跟在两人的身后,随后向着那座隐没在重重山茶花之下的宫殿走去。
此时一阵风猛的吹来,掠过身后的一株老树。
粉色花瓣飞落,轻飘飘的落向苏婳栀纤瘦的双肩。
此时,突然一阵疾风陡然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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