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安笑着答道:“此菜名叫'软兜鳝鱼'。据《山海经》中记载:“湖灌之水,其中多鳝。”淮安地区盛产鳝鱼,肉质鲜美滑嫩,营养颇丰。”
“这么短的时辰内,就学会做淮安菜,安安你也太厉害了。”柳月荷一边吃着,一边对她竖起大拇指。
宁安安站起身,提起食盒,对她说:“你先吃着,我给哥哥和琬儿姐姐送点过去去。”
“去吧,去吧,我等你回来商议明日的比赛。”柳月荷头也不抬,只顾着大快朵颐。
宁安安敲了敲门,听见一声“请进”,便自己推门进去了。
屋内,宁怀瑾正坐在书案前提笔练字。
看见妹妹进来,他面色含笑,向她招招手:“安安怎么来了?”
“喏,新做的菜拿来给你尝尝,快试试。”宁安安坐在旁边看着哥哥,却发现他的袖子破了。
她眼珠转了转,故作疑惑道:“哥哥,现在淮安盛行断袖之风吗?”
“什么断袖,你这丫头,竟打趣到你哥头上来了?”宁怀谨,用笔头轻敲了妹妹一下。
他继续说道:“今日,月荷与我们出门,无意将我袖子扯断了。回房以后,我急着回复雀城那边的书信,一时竟忘了换下。”
原是如此,宁安安抚掌,笑得开怀。
她竟是没料到月荷如此勇猛,第一次出手就让人大开眼界。
“大姑娘没个大姑娘的样子,还敢取笑你哥哥我。看在你给我特意做的糕点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宁怀谨打开食盒,端出一碟莲子糕和一份软兜鳝鱼。
他提袖取筷,夹起一块他最爱的莲子糕,喂进嘴里,细细品味。
然后又接着夹起一块鳝鱼,入口顿觉,肉质滑嫩,口感上佳。
他喟叹了一声,说道:“安安的手艺真是举世无双,我的嘴都被你养叼了。”
宁安安含笑注视着他,答道:“哪有哥哥说的那么夸张,我只希望明天的比赛有所收获罢了。”
“说不定你明日还能拿个第一名回来。不过,我明日要与柳兄有要事要办,你和月荷小心行事,带上琬儿,我也能安心些。切勿生事。”宁怀谨嘱咐道。
宁安安点头:“哥哥放心吧,一个比赛而已,不会有事的。那我先走了,哥哥你记得,晚上别看太久公文,费眼伤神。”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明日好早做筹备。
”宁怀谨把妹妹送出门,自己站在桌案前,眸色深深,久久凝视着桌上那封未拆开的信。
宁安安敲开陈琬儿的门,将剩下的那份交给她,便回房去了。
夜色如水,不见婵娟,只闻窗外几声蟋蟀鸣叫。
吃过晚饭之后,宁安安与柳月荷穿着亵衣,躺在被子里私语。
“安安,你可记住了?你明天参赛的身份乃是我柳家堂兄,柳望舒,字子卿。”
“你这个堂兄是远房还是近亲啊,可会露馅?”
“我堂兄幼时便夭折了,只因姨母丧子之痛,常年缠绵病榻,姨夫也不忍,就将堂兄的名字依然留在族谱上。外人只知我柳家有这么一个人,不知其中曲折。”
“罪过,罪过。用你已逝的堂兄名义去参赛,是不是不太好?”
“无妨无妨,你下次随我前去,拜祭一下堂兄就好了。堂兄良善,给他做上两碟小点心,他定然不会责怪我们。”
“那此事可有告知你姨夫,这种事总得慎重些。”
“我哥哥已与姨夫通过书信,姨夫并不介意此事。”
“那就好。那你,现在,是不是该交代一下我哥哥的‘断袖’之事了?嗯?从实招来!”
宁安安一头钻进月荷的被窝,挠她痒痒,两个人滚作一团。
柳月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求饶道:“安安,别……我全都告诉你,快别作弄我了。”
“速速道来,否则,你知道的~”宁安安朝她挤挤眼睛,调侃道。
“今日我们去听了说书,结果那个老头儿讲了一半就不讲了,忒扫兴了。后来,怀谨哥哥答应下次给我讲,我一高兴,就忘记自己力气有点大了,一不小心就扯断了他的袖子。”
宁安安一脸揶揄:“哦?你们还听了说书,讲的是谁呀,怎么不找我来给你讲?”
柳月荷假意锤了她肩膀一下,娇嗔道:“讲的是谢相和太子,你知道他们况且,你不是要准备比赛吗?我哪里能打搅你。”
“那可真巧了,我还就知道。不过,你既已找我哥哥了,我便不与你多说了。说起来,这两人相貌俊美,在京中可谓数一数二。”宁安安长叹一声。
“那你说,谢相与太子,谁更好看?”柳月荷睁大杏眸问道。
“按谢相的年纪,都足以做你爹爹了。论相貌,自然是太子殿下更胜一筹。”可惜性子冷了些,宁安安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好了,好了,赶紧睡吧,明日还得早起做准备呢。”柳月荷眼神迷蒙,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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