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府真就那么蛮不讲理?
“十四。”那声音却不等他,再次当空喝来,如同降魔大师念出的驱魔之咒,那是多么强悍与浩瀚的神圣之音,如古钟轰鸣,要将一切魑魅魍魉通通击碎一空!!
“十五。”那声音最后静静地道,如灭之道的收尾之音,是拉弦声的最末一个颤音,过了是寂然无声,意味着再后面便是无边的悲凉与无声的杀意。
“我退!!!”顾西风站在空无同僚的平野,忽然间仰天大喝了起来,声音里却是极端的痛苦,痛不欲生!
与此同时,铁轿子里传来了一声尖锐的轻笑,可那笑声中是多么的势在必得,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的发生,所以丝毫都不意外:“退吧。”
此以后,在一场龙争虎斗才算是彻彻底底地散去,然而远在深宫之中的朱雀国主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下令,封锁与紫寰殿有关的一切消息,让一切捕风捉影般的消息通通掩埋在皇室的土壤中,直到它们腐烂。
以至于部分宫殿里的宫女与太监们,只是看见一队队兵马相继进入宫中,可当他们以为有人要造反而惶恐不已时,再次看见那些兵马病恹恹地而出。
他们隐隐觉得宫中在短短的半日之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却是想不明白。
但是,关于紫寰殿中发生的一切,被御林军记住了,被大内禁军一、二、三队记住了,被紫寰殿中的宫女与太监们记住了,也许将在他们心里毕生地铭刻,永远难以忘记。
同样的,藩王也不会忘记他如此恐惧的一天,执行局或者说是顾西风也不会忘记他们如此耻辱的一天。
顾西风一个人孤独地,颓败地走在衰败的北风中,心里却仇恨地想着,总有一天他会把一切都还回去,可回到了执行局以后,他的师傅也就是执行局的第一人,传说中那位段局长居然叫他忘记愤怒与仇恨。
不……他怎么能忘,他永远不会忘。
……
此刻,在皇宫中的紫寰殿中,所有人都不知道,就连紫寰殿的宫女与太监们都不知道,在神国里那位最神秘和可怕的司命府府主,大司命已经悄然入内。
“我单姓萧,你可以叫我萧府主。”
楚飞万万没有想到……传说中的惊为天人的大司命,就连国主都讳莫至深的大司命,从铁一般寒冷漆黑的轿子里出来以后,仅仅只是一个坐在轮椅的垂暮般老人,正如他深入肺部般的干渴般,还有他脸细密的皱纹,无不说明了他体能的衰竭,不过他的发丝却依然是苍黑而精神奕奕的。
现在,整个紫寰殿的书房里就只剩下楚飞和萧容暮两个人。
“萧府主……”楚飞深深地看着他,却感觉不到在这个垂暮的老人身有任何气势,却耐不住天下人都怕他至极。
“你有很多问题。”萧府主坐在轮椅,轻声地说出了几个字,“除了仅有一点以外,知无不言。”
“好。”楚飞依旧深深看着他,仅仅点了点头。
很奇怪,楚飞对这位老人感觉到了一些莫名的亲热……以及一些意外的熟悉,就仿佛透过老人苍老的面颊,楚飞却能看见年轻时候的老人缩影。
垂暮如枯槁般的老人一直坐在轮椅,目光却清澈,望着楚飞,微微地笑,而他手指枯瘦,骨节突出,轻轻敲打着座椅,似乎在静静等待楚飞发问。
“为什么选我为少司命……在我的印象里,这应该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四大神国天大地大,地广物博,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让您选中我吧?”楚飞果断地问出了心中的最大疑问。
府主坐在书房的角落里,脸带着一种神秘的笑容,似乎想起了无数年前一些愉快的场景,自嘲般地笑笑:“为了一个人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楚飞问。
“毕生守护的约定。”
看样子,老人在这一方面并不想多言,楚飞便不再死追着问。
年迈的府主顿了一顿,接着说,“之前我说的‘除了那一点之外’,便是这一点,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不过终有一天,一切谜底都会如光芒破海障般,在你眼前尽数地解开。”
“那么……这一天还要多久?”楚飞深思,“这个您总能告诉我了吧?”
萧府主略微思索,双手温和地交叉,放在了大腿边,似乎这是他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老人轻声:“那天炉薰微响,东风起时迷烟满地,但只是一丈光透进了丈内,世界却亮了……到了那一个时候,我想你已经明白了一切。”
楚飞愕然:“那是什么样的时候?”
老人却不语,久久地坐在轮椅,缓缓道:“除此之外,你可能还想问我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可以为你解答。”
“何事?”
“关于你来的那一片世界,过了那么久,你依然记忆铭心,你在那儿爱过,也恨过,死斗过,挣扎过,却从来都不想离开,但也迫不得已离开,那里早已被你当成了另外一个家乡。”老人的眼中深不可测,却仿若用他那双浑浊的双眼,能够看穿世间的万物。
楚飞的瞳孔微微地收缩,心跳不知不觉有些加速,下意识地问道:“那儿怎么样了,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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