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心悸神漾之刻,大殿里传来天阙宗主的召唤声,同时殿门自发地打开了。
各大圣主纷纷拜见天阙宗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结界上空新出现的可怕迹象那么可怖的炮口,如果喷涌出能量,不知一个圣地的护山大阵是否能挡住?
“诸位别担心,那是本宗主架设的一座武器,名为星空炮台。”楚飞道。
“原来如此。”
圣主们松了一口气问:“宗主,那此番几日天象的变化也与您有关吗?”
楚飞摇了摇头:“本宗主之所以架设炮台,正是为了抵抗即将到了的浩劫……如诸位所见,近日天象的变化便与那场劫难有关……”
星空之中,无际的神力从永暗之巅绽放而下,璀璨的金色忽然腾起六部之众略微一顿后,眼神凝聚了起来,身体内隐隐都有阵法的金光透出。
炎渺朝高不可攀的黑暗望去,只是看了一眼,便震惊道:“是大长老与永暗之巅中的那几位至高一起出手了。”
“大长老与那几位至高……”冰部大神眼神闪烁着,蓦然狂热起来,那是他们毕生都想要追求的境界。
永不熄灭的黄金瞳重新在星空亮起,在至暗的深处,声潮如洪钟爆发:
“给本座破!”
楚飞刚给请见他的圣主们解释了青铜神殿的存在、与其来龙去脉,天空就响起暴雷般的鸣声,与此同时,地底下像是爆发了一场地震,整个宫殿都开始颤动。所有人一惊,片刻不敢轻举妄动。
“是那座神殿吗?他要向我们发起进攻了?”一位圣主低声地问。
楚飞望向了上空,庞大的阴影正在云层里纠集,乌云不安地翻滚,像是要坠下来压毁这整一座殿堂,不仅此地,一百零八域的天空上方尽是如此。
“诸位……”楚飞沉重地道,“留给我们的时间或许已经不多了……神殿,比本宗主之言只会更强大。”
圣主们毕竟也是一宗之主,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强行压下了惧色,互相商议起了对策,并等着天阙宗主的指令。
不过还是有一些不明事理的人,谨慎地看了几眼楚飞,心念如电间似乎在权衡天阙宗主与神殿哪一方更占希望。
一边的天阙宗主也只是一个神而已,即便再强大,成神也不过才两三年,怎么可能与星空中古老而神秘的神殿相抗衡,人家的溯源都有千万年,神众无数,怕不是一个脚丫子下来就可以把天阙宗灭了。
想到这里,他们立即往外退出去几步道:“是宗主惹恼了星空中的神殿,而神殿要杀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们,就算灾祸再怎么轮,理应也到不了我们头上。”
“不错,哪怕祸事真的来了,也怪不得我们。”又有几位圣主附和,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就像是画地为线一样,站成一排,和天阙宗主隔开。
“混账东西!”天阙宗的三长老立即站了出来,“当时我们宗主在地宫中与魔主和青铜古殿抗衡,击破古殿是为了解救天下苍生,那时候谁又知道星空中居然还有一个青铜神殿,莫不是我们宗主灭了魔主,毁了青铜殿,还有尔等如今在殿上非议宗主的机会!?”
“想与本宗主划清界限的,想与万灵世界划清界限的,本宗主现在给你们机会,迈出大殿的门,自便。”
楚飞似乎并不动怒,只是坐在大殿的上方,静静坐着从他准备向所有人摊牌那一刻起,就想到了这一幕发生,甩锅谁不会嘛。
天阙宗主的话音一落,殿上的各大圣主面面相觑,刚才那些人说得话虽无礼,却也有些入了他们心坎乱世若至,谁又不想为了保全自己和子弟,哪怕走上一条无义无德之路。
可立马就有人跳出来指责道:“宗主,神殿将至,我们虽与您划清界限,但并没有与万灵世界划清界限,光是您恐怕也无法代表万灵世界吧?”
“本宗主不代表万灵世界,难道你们代表吗?”楚飞静静地开口。
那些人本来还想反驳,但绞尽脑汁以至于面红耳赤,竟是没想到一句合情合理的话出来。
只好不甘地道:“诸位圣主,我们都是有家有室、有先祖之命有宗室弟子的人,难道诸位就要让先祖的基业、无数弟子的性命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也许我们联合起来,向星空中的神殿求饶,对方说不定就放过我们了,毕竟招惹神殿的也只是宗主一个人,没理由让我们一起陪葬。”
天阙宗的三长老是性情人,暴跳如雷道:“混蛋!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诸位圣主也不是什么小辈了,难道诸位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你们在踩死一群蝼蚁前会同情吗!?”
“三长老说得不错,我相信宗主。”
黯淡的天际下,天阙宗的殿外,有一个披着长发的美丽女子推着轮椅走来。
“我也相信宗主。”轮椅上的独孤雨道。
“是神医谷悬壶济世的薛药王。”大殿上人们议论纷纷,“还有北斗神教的独孤教主,听说她曾经在魔族大元帅的折磨下百折不挠。”
楚飞看着她们笑了一笑,旋即将目光转向大殿上所有人:“诸位,告诉我你们的选择,是为了万灵世界血战一场……还是选择那虚无缥缈的神殿宽恕……选择这里,难免在这一战中会艰苦和离散,但至少我们不会有一天沦为取乐人的奴隶。”
……
碎石城,地宫,青铜古殿。
美雨惊骇无比:“不好,大长老又再朝这儿打通刹那门。”
“讨人厌的老东西!”鸽子妹骂道,她们背后再次被巨大光芒笼罩,整座古殿都在摇晃。
鸽子妹手握刀剑,就如同一只锐利的老鹰般,一路朝着穹门下的光芒逆袭而去,她自身瞬间被光芒遮掩,就像扑击烈火的蛾子。
“可蛾子也是要追求光亮的啊。”
鸽子妹低声道,一步跃起,向着七芒星光阵的中心,用力将刀剑一没而入。
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就在站在了空前汹涌的浪潮里,天上地下都是足以摧毁人心的寒冷,可她却坚定如磐石,在无边浪海里纹丝不动,一丝丝将武器插入阵眼。
“有意思,地下的暴民好像愤怒了。”星空的光阵中,有轻蔑的声音传出,那是神殿永暗之巅中一位至高,“可惜,螳臂也想挡车么?”
“虽然两柄刀剑不错,但刀剑被下等的低劣种族握在手里,无疑是暴殄天物,真是太屈才了。”又传来一道永暗之巅中至高的声音,无比戏谑,他是不久前与无极大长老对话的那位。
“那么,一切都破碎吧。”他们一齐轻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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