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狠狠地打了个寒战,透过这些刻痕,他仿佛站在了漆黑的焦土之上,群魔仰天扑击,唯有十二具接近天高的漆黑巨物缓慢地在血与火中行走,有一具是海上的九首蛟龙,有一具喷出盛怒的红莲滑行,正中是一只冷峻的巨眼。
“这是一万八千年前最后的战斗场面,巨大的神力与魔力让这些景象在墙壁上形成了如同海市蜃楼般的反射,永年不散。”鸽子妹解释道,拉了楚飞一手,不动声色地把他从幻境中拖了出来。
楚飞迟疑了片刻,半响后道:“是的,一定不能让十二殿魔神重现大地,如今没有人能阻挡他们。”
隧道的地面越来越潮湿了,似乎他们已经抵达了怒海的深处,前方的温度正在不断升高,外边的海水就像是被加热了,轰隆隆的直响。
“怒涛之海魔神是在海里还是海外?”楚飞问。
“就在隧洞的尽头,这是他为自己创造的栖息之地。一共有九条通道,原本打算用来填充蛟龙的九首。只是在长久的封印下,蛟龙的九个头早已经畏缩了回去,如今他化作了灵体或者是胚胎的形状,龟缩在最深的地方。”鸽子妹缓慢地解释。
楚飞认真听着,一个字也没有错过:“在群鬼国中,鳯提前了我们一天一夜的时间,应该到了隧道的深处。”
他口中的鳯和鸽子妹口中的修罗是同一个意思,其实魔族大元帅的封号就是修罗,而第十号才叫鳯,只是修罗占据了鳯的身体,他既是鳯也是修罗。
“哪怕是修罗,想要短时间修复魔神的胚胎也不可能,他比我们更需要时间,封印松动只有这一段短暂的日子。”鸽子妹伸了出手,做出了一个屏息的手势,“楚飞,你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了吗?”
楚飞停下了脚步,微微屏息,一片死寂中,他陡然清晰地感觉到了地底下在震动,宛如活着的脉搏般一阵阵的。
“是什么?”楚飞问。
“是魔神胚胎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强烈,那么他离复生的时间也就越近。”鸽子妹加快了脚步,“我们得抓紧速度了。”
……
雨部大神用手指挑着青色的长发,被长发挡住的眼眸中藏着寒意,她眼前是蓝衣的少女龙应儿。
一开始龙应儿以为是凌霄找她,不料想在那棵他们经常相见的大树下,却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那个女人长得成熟而性感,声音也很好听,她青色的蕾丝裙摆飘在半空,露出了精致白皙的脚踝,傲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你为什么要用凌霄的身份找我,你是谁?”被魔族拐走过一次的龙应儿,心性上更加的警惕,往后退一步。
“没有礼貌,见到漂亮的女人难道不叫姐姐吗?”女人俯下了笑脸,望着龙应儿。单薄的裙子几乎裹不住她胸上如白兔般娇艳欲滴的肌肤,委实是毫不掩饰。
龙应儿对她的热情感到有一些害怕,勉强地笑着喊了一声姐姐。
“难道我不比你漂亮,不比你性感,不比你美丽,不比你成熟。”女人一口气说出来四个不比,她的笑容顿时让龙应儿感到一丝心寒。
女人撩起了耳边的长发,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脸上的笑容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龙应儿心跳如麻,越来越怕,下意识往后退,可一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她提心吊胆地用双手撑着身体后退,可女人俯着冷脸就像毒蛇一样朝她行来。
女人猛地扑了上来,用双手长长的指甲抓起了龙应儿的脸,一股大力捧到她的脸几乎变形,冰冷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让我看看,多么美丽的少女,但是竟然敢勾引凌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会让你活着比死了都还难看,到时候看凌霄还会不会再喜欢你。”女人冷冷地笑着,声音如蛇息。
……
隧洞之中,楚飞、鸽子妹、肥仔、武皇四人已经全部汇合,他们一起向着更深层的黑暗里跋涉,楚飞感觉这里更像沼泽,深一脚浅一脚。洞穴的缝隙间哗哗地流着水,阴气之盛,潮湿与腐烂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然而,他们的视线却逐渐开阔起来,前面隐约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寒冷地窟,仿佛有一股力量从彼端而来,产生巨大压力阻止着所有人前进。
武皇发出了冷哼,轻轻一踏地面,地面沿着他的脚步瞬间开裂,一道细微的缝往前逼去,就宛如一道尖针刺穿了无形的结界,所有人身上的压力同时解除。
鳯提前一天抵达了这个巨大的空间里,怒涛之海魔神的胚胎正在他的抚摸下有力地挛动着。这枚蓝色的胚胎就像血淋淋心脏,表面上覆盖着粘稠的血丝和刺眼的血,还在轻微的蠕动。说它是胚胎但又比各种生物的胚胎大得多,足有几百米长,缠连的筋膜与血网黏在洞穴的四壁,大小占据了整个空间下方的四分之一。
在修罗之眼巨大的魔力召唤下,它正在孵化,程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它的搏击越来越有力度,简直就像一枚心脏在跳动,如果是凡人会在这股搏击声下压得喘不过气来。
鳯用割裂开脉搏的手,轻轻摸了摸蓝色的胚胎,眼神里尽是宠溺和赞许。
他翻过身,朝外头望去,似乎察觉到了楚飞等人的到来,眼神冷冽了起来道:“真是纠缠不散的苍蝇,看来群鬼国里的苦还没有让你们受够。”
鳯随时一挥,最高深的裂之术展现……宛若虚空中有一面镜子,从镜子里走出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就连动作都是完全相似的。
“到了现在,谁也无法阻止吾。”他和镜子里的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回荡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诡异的默契。
“拖住他们。”鳯对着影子冷冷地下令。
影子默默凝视着鳯,半响后凌厉如刀般跃了下去,作为裂之术最高深的产物,他已经有着自己足够的意识。
然而在同一瞬间,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之内,忽然泛起了微妙的波动,仿佛又有人而来。
楚飞、武皇、鸽子妹与肥仔相继踏入。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黑暗之中,裂之影坐在高高的月台上,用吟唱般的声音说道。
“鳯!”楚飞猛地抬起头。
裂之影不置可否,咧着牙笑了笑,晶莹的牙齿表面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他不是鳯。”鸽子妹拉住了楚飞,“是裂的最高形态,已经有了自主的意识,动作与举止与真身几乎如出一辙,就像照着镜子的两个人一样,就连修为都完全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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