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于风暴中狂笑:“那吾就先走一步了,天阙宗主,好好享受吾的这份大礼吧……是用一座城市来换一人,还是凭一己之力挡鬼城呢,吾真得很期待呢。”
鸽子妹、肥仔与楚飞,他们身处这座古城的不同位置,却不约而同地扫视周围,弯折的房梁正在火焰中坍塌,幽深的通道尽头忽然亮起了成千上万双惨碧色的瞳孔。
现在这座鬼城里挤满了古老的魔将与鬼侍,他们一群家伙被封印了上万年,能够再一次闻见空气里有鲜活的人气味,简直就像饥渴至极的猫看见水里的鱼,觉得真香真好吃啊,甚至贪婪地流出了口水。
隔着一层层风障,似乎都可以听见他们吮吸嘴唇的声音了,可那些魔物的嘴唇上一定没有水分,而是干涸而腐裂的,所以发出的响声就像弹一把缺音少弦的破木风琴一样嘶哑难听。
“该死。”鸽子妹攥紧了拳头。
“该死。”肥仔也哼哼,却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一些恐惧,“大概要坚持多久?”
“等到渡世路彻底把这里融化,至少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鸽子妹道,“我现在更担心楚飞的情况,”
肥仔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有鬼侍冲出了围墙朝她们疯狂地扑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贪婪与兴奋。
鸽子妹皱了皱眉,手中之刀想也不想便脱手拔出,宛若一道映月的倒弧射了出去。长刀无声地切割空气,靠近鬼侍被它周围高速流动的刃气切成了碎片,血肉爆飞。
然而,强大的刀技并没有惊退鬼侍群,反而血腥味让他们更加暴躁。钥匙打开了古老的监牢,这座鬼城的各个角落里都游荡着魔物与鬼侍,他们就是一群嗜血的凶兽。
地面同时在开裂,下方的黑暗里亮起了成百上千双惨碧色的眼睛,它们接踵而至,用锋锐的指甲刮擦着土壤,正在往上不停地攀爬。
通道的尽头还在坠落,碧色的火焰燃烧中,能看见无数双惨白的手印在被火焰蔓延的墙壁上,其中有畸变的利爪,也有丑陋的残肢,简直说不清楚里面有多少恶魔,它们正在疯狂地撞击着一切有壁之处,似乎想要冲出来。普通人见到这一幕准是要直接晕过去。
楚飞一步步后退,脸色有些苍白,他不像鸽子妹与肥仔那样了解群鬼城,不知有钥匙的存在,也不知道群鬼国的门被打开了,但如今也能想明白一些。
鳯大概已经掌控了这座恶魔的巢穴,如今无数魔物将像漆黑的海潮一样被放出来,它们直接听命于鳯,为了吞噬自己而来。
楚飞迅速地转身,可背后的高墙更快被突破,魔物群迫不及待地朝他扑击,它们用长满蛆虫的鳞爪在地面拖着躯干爬行。楚飞保证他从来都没见过那么丑陋的生物,想必它们一万多年被关在肮脏潮湿的地底,体征早已畸变了无数次。
他还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是时间已经等不及,现在对他来说只有杀出去和等死两条选择。
楚飞义无反顾,因为从进入哀塔的一刻起,他就明白会有这一天。
楚飞的手握住了黄泉霸枪,它一直都在他的纳戒里待命,随时等待被使用的一时巨大的神力如同红色花开般绽放,入网的魔物与鬼侍发出了凄烈的嚎叫。
可是楚飞出枪的声势更加浩大,他直面向前,持枪走过的地方就像刮起了飓风,瞬间就掩盖过了魔物的嚎叫声,飓风里满是焦黑的鲜血。
可闻到了血味的它们更加暴躁,很快有更多的高墙碎裂,数不清的魔物与鬼侍从里面出来,踩上了溅满黑血的地面,满压压地朝着楚飞扑击。
群鬼国里的魔族数不胜数,更以低等魔物的数量居多,楚飞手持蕴含强劲神力的长枪,杀起他们来并不费力。他毫无章法的挥枪,轨迹却漂亮至极,冲来的魔物与鬼侍在长枪鼓捣出的银弧里炸开,满空都是血花,随着楚飞的步伐,溅满了一面面墙壁。
纵然鬼城里以低等魔物居多,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是神,也同样,更何况楚飞并不是真正的“神”。
无论是人还是神,面对滔滔不绝的魔物,都有精力匮乏的一刻,楚飞只希望那一刻能来得更晚。
他再次用反手握住了长枪,一步冲入了魔物群里横冲直撞,无数次的砍击,浓稠的鲜血溅满了他的一脸。没有魔物能近他的身,唯有本能地朝他冲击。
“太多了。”群鬼国的另一边,鸽子妹深深吸了口气。
她左手握刀,右手握剑,白色的旗袍上如今只有只有血,与肥仔背靠而立。肥仔握住了漆黑的双枪,那是被誉为撒旦眼睛的狩猎手枪,每一次它的子弹扫射而出,都能轻描淡写地抹杀一只只鬼侍。
尽管如此,肥仔也知道,这样下去会很艰难。
不要看她们现在还足以镇定自若,越到后面,一个人的精力就会越疲乏,再灭不透风的攻势,也难免会漏掉一些扑近的鬼侍。
“没办法,但只有顶住。”肥仔摇头,双枪中的子弹鱼贯而出,把扑来的一只只鬼侍打成了马蜂窝。
“过去多久了?”肥仔问。
“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我们要在这里与它们耗上至少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时渡世路的火焰将它们全部烧死。”鸽子妹声音里带着一些绝望,但挥刀与出剑的速度丝毫不减,一丝丝黑血溅在了她白皙的额头上,
“坚持吧。”肥仔低声道。
“肥仔,小心。”鸽子妹忽然低声道,“有强大的魔物出来了。”
“饿,饿,好饿啊。”
“终于出来了。”
“饿……饿。”
四面八方的幽光里传来了模糊不清的声音,有黑影不断拍打着被碧火烧焦的墙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