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子是北安国人,他做事极其低调,低调到旁人很难注意有他的手笔,甚至还可以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也正因如此,罗修钰才不敢小觑了他。
不过余公子并无恶意。
余公子再动了动楚晏的脸蛋,后抬起来望向罗修钰。也不过一息,他就移开了目光,似乎越过她望向她身后的虚空,余公子起身,道,“你就是罗修钰吧。”
“余公子,久仰大名。”罗修钰微微笑地同他打了个招呼,“余公子,擅闯他人住宅,是否有失您公子之风。”
“不过虚名。”余公子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望向她,并朝她走来。
还有两步路的距离,他停住,说,“我来,只是确认那孩子是否安好。我如今不方便带着孩子。你和燕羽都是余音谷的人,我便放心把孩子托与你。”
他比罗修钰高了半个头,罗修钰得微微抬头望他,余公子微笑,且说这话,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要不是看在燕羽的份上,谁愿意养个嗷嗷待哺的拖油瓶。
“余公子说笑了,可别把孩子给我,我与这奶娃娃非亲非故,可担不起养育这孩子的责任,还是余公子你把她带走吧。”罗修钰浅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叫余折南。折返的折,南方的南。”余公子并未理会罗修钰的话。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羊脂玉,递给她。
“这孩子的生母已经去了,这是孩子的玉佩,让她一直带着,不要轻易示人。噢对了,她叫什么名字?”余折南问。
“楚晏。”罗修钰迟疑了一会,接过那块玉佩,一入手便感受到玉佩的细腻软和,便知是块难得的好玉。
“海晏河清,挺好的。”余折南一听便知是什么字,又笑了笑,如沐春风,“我方才看了看这孩子的身体,她先天不足,娘胎里受了损伤。”
罗修钰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她也知粉团子体质差,所以她正打算去到京城再以国公府之力好好调养粉团子。
“你什么时候启程?”余折南问。
“有事?”罗修钰瞥了一眼他。
“我这几天晚上都会过来给她施针,修护她的损伤。”余折南递给她一个小瓶子,“这孩子洗澡的时候滴一滴到水里,调养她的身体,我如今还有事,暂时不能照顾她,忙完我的事情我会去京城找你的。”
罗修钰无语,接过瓶子,感情今天这一趟就是交接任务的。
“你是楚晏的生父?”罗修钰好奇。
余折南顿了顿,又看了看她,“不是。”
罗修钰怔了怔,这场景挺熟悉的,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还有,这第一次见面,说话却跟多年老友一般。
“苏家最近与五皇子走得近。我也会暗中派人保护楚晏的安全。”余折南看着她提了一句,离开了兰苑,他的侍卫紧跟其步。
在他们走后,罗修钰走到摇床前,伸手戳了戳楚晏的脸蛋,楚晏动了动,也没醒。
她在心里安排下计划。
苏家与五皇子走得近,这次寿宴,两位皇子们也不打算闲着,再加上虎视眈眈的柳去宜,而太子前往东海平乱未归,对他们而言真是一个好时机。
这一场不能夺位,但能乱心。
从另外一方面想想,对自己也是一个好时机,何不如坐山观虎斗,只要不危及皇帝和太子,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不一会,文思和奶娘醒来,奶娘一脸茫然,罗修钰就先让她下去休息。
文思揉了揉眼,询问道,“公子,是敌人吗?”
“不是,是余公子。”罗修钰答道。
罗修钰身边常带的只有文思和李文杰李文化三人,其中当李氏兄弟武功高强,本国少有敌手,而文思年纪尚小,小了修钰整整五岁,平时也就是迷糊性子,武功不精,被权楼安排来当罗修钰的使女,照顾生活起居。
文思也不再多问,望了望时间,出门准备晚饭。
文思前脚刚出,后脚小米米就窜了进来。好巧不巧,一人一狗似乎有心灵感应,小米米一进门,楚晏就醒了,醒来后开始大哭,慌得罗修钰连忙把她抱起来摇晃。小米米似乎还要着急,前腿扒拉着摇床,大眼瞪着楚晏。
楚晏也没见停下,哭闹声吵的罗修钰愈发难受,由内而外的不舒服,真气乱行,罗修钰不敢忽视,她擅医,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强忍着疼痛,颤抖地把楚晏给放回床上,放好那一刻,立马偏头,吐了一滩血。
罗修钰立马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服下,原地打坐,调理真气,逼压毒素。
窗外竹叶因风晃动,窗后站着的人淡淡地勾起嘴角,似乎应证了什么东西,随后离去,竹叶摩擦声不停,掩盖住离去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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