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赵子婧安排好一切,独自坐上飞往Y国的飞机。
尚睿瑾将赵子婧送到集团楼下后,并没有进公司,而是来到了帝都有名的至尊会所。
因为是白天,会所人并不多,赶走跟随的工作人员,尚睿瑾独自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包厢。将西服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领带解开,尚睿瑾看一眼酒架上琳琅满目的酒,伸手拿了一瓶最烈的波兰精伏特加。
随手拿过一个酒杯,加几个冰块,将高达96度的伏特加缓缓倒进杯子。
欧阳荀听下面人说尚睿瑾来的时候,就直接到了这间他自己的私密包间。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正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随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瓶,欧阳荀一下变了脸色,冲上前去夺过尚睿瑾手里的酒杯,顺便把那瓶酒扔进垃圾桶。
“你疯了?”欧阳荀怒道:“这是波兰精伏特加,世界上最烈的酒,平时是用来调酒用的。”
“我知道。”尚睿瑾低声开口说。
“你知道你还喝?”欧阳荀气把尚睿瑾一把推倒在沙发上:“你忘了之前喝酒喝的胃穿孔的事了?”
尚睿瑾靠在沙发上不出声。
那是十年前,赵子婧突然消失,他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找到她去了哪里,甚至连翱远关于她的资料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她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找了一个多月,翻遍Y市也没有赵子婧的消息,直到这刻尚睿瑾才发现,原来他竟然连赵子婧的家是哪里都不知道,或者说赵子婧从来没打算让他知道,因为他曾问过,但每次赵子婧都找话题混了过去,就连她回家赵子婧也从不让尚睿瑾进车站送她。现在想来也许她从来就没想过跟自己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从一开始她就给自己准备好了退路。
想明白后的尚睿瑾不再到处乱转,而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只日日夜夜喝酒买醉,仿佛酒精可以麻痹自己心痛的神经。直到七天后,自己晕倒在房间被赶来的欧阳荀送去医院。从那以后在人前自己就很少喝酒了,只是欧阳荀不知道的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往事一幕一幕如在眼前,自己几乎每晚都是伴着酒精入眠,直到后来公司越来越大,自己才开始用疯狂的工作来充斥孤寂的夜晚。
“到底怎么了?”欧阳荀看着沉默不言的尚睿瑾问,如果没有事,这些年越发冷静地尚睿瑾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她来了。”沉默片刻,尚睿瑾哑着声开口。
欧阳荀闻言一惊,多年的好友,不用问他也知道尚睿瑾说的是谁。能让他如此失态的人,除了赵子婧还有谁?
“你准备怎么办?”欧阳荀看着尚睿瑾问。
尚睿瑾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
欧阳荀看着好友纠结的样子没出声。
尚睿瑾坐起身看着欧阳荀一脸认真的说:“阿荀,以前我以为我能忘了她,或者再见她的时候我也能保持镇定。但是当她真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不能,我做不到!”
“阿瑾···”
“阿荀,我好恨自己,恨自己当年留不住她,恨自己明明知道她不爱我却还放不下她。”尚睿瑾抱着头一脸痛苦。
“阿瑾,如今的你早已不是曾经的你了,如果实在放不下,你可以再把她追回来。”欧阳荀说着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也是一片深沉的神色。
“可是,她不爱我。”尚睿瑾出神的看着某处喃喃道。比起其他,他更在乎这个。
“也许有什么误会呢?”欧阳荀说:“如果她不爱你,又怎么会把自己交给你,毕竟那是对女孩子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是吗?”尚睿瑾猛地回头看向欧阳荀,眼睛里满满的不自信。
“当然了。”欧阳荀抓着尚睿瑾的肩膀,似乎这样可以给他力量,接着说:“只是阿瑾,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控白家,所以在这之前,尽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跟赵子婧的事情,否则只怕她会有危险。”
“我知道,我已经在努力克制了。”尚睿瑾点点头说。天知道今天在车上他有多想抱着她狠狠地吻她,十年了,这份感情有增无减。看来自己真的要加快动作了。
至尊会所发生的一切赵子婧丝毫不知情,此时的她刚刚落地Y国。
一出机场就看见分所接机的人举着牌子等自己。拖着行李走向前,接机的是一个外国男孩,棕色微卷的头发,肤色略接近亚洲肤色。
“Ruig law firm?”赵子婧指着对方开口问道。
“您是赵律师?”赵子婧没想到对方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是的,你中文很棒。”赵子婧点头,夸赞道。
“谢谢,我奶奶是Z国人,她从小就教我说中文。”男孩笑笑说。
“你叫什么名字?”赵子婧跟着他边往停车场走边问。
“我叫Alan,你也可以叫我晓龙。”
“小龙?”赵子婧疑惑的说,倒是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呢。
“是破晓的晓。”也许是见惯了这种事,晓龙第一时间就看出了赵子婧的疑惑开口说道:“我奶奶说不管身在何处,都要记住自己是Z国人,她给我起名晓龙就是要我记得,Z国是一条破晓而出的巨龙,要我时刻为自己的祖国感到骄傲。”
“非常有寓意的名字,那我以后叫你晓龙吧。”赵子婧听完晓龙的一番解释对晓龙的奶奶很是敬佩。
“好的婧姐,很高兴认识你。”
赵子婧看着晓龙伸出的手,笑了笑抬手握住。
睿城律师事务所Y国分所就在L市市中心的商业街边,晓龙本来想先把赵子婧送去酒店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所里,但是赵子婧坚持直接去所里,毕竟第三次的仲裁马上就要开庭了。
简单跟这边的负责人林子雨打过招呼后,赵子婧随便找了一张办公桌看这次案件的资料。
“婧姐,这次的案子牵扯到五个国家。”一旁的晓龙对正在看资料的赵子婧介绍道:“Z国的国企在G国注册了一家子公司,然后与Y国的查尔斯公司签了一个开发协议,开发属于A国的一个自然资源,但是在合约签订以后,A国突然反悔拒绝了开发协议,导致计划搁置两年,今年年初M国的大地公司收购了查尔斯公司,大地公司欲将查尔斯公司改为大地公司Y国分公司,一旦变更公司名称,那么以前的合约全部作废,不得已Z国将大地公司告上了国际仲裁庭,要求其赔付60亿美金的损失。”
“嗯。”赵子婧边翻资料边问:“前期看着没什么问题,后来是出了什么事?”
“第一次开庭,仲裁员还倾向于我们,但第二次开庭,对方律师列举了Y国有关法律条文,称Z国的起诉属于投资未获得预期结果而采取的防范措施,对方将此行为归类为远期风险,并说我们的索赔毫无根据。而且仲裁庭明显的偏向对方,我们很被动。”晓龙说的时候有些愤愤不平。
“你说仲裁庭偏向对方?”赵子婧抬头问。
“是的,我们这边很多资料仲裁庭并未仔细阅读就说证据不足。”
赵子婧沉思片刻抬头对晓龙说:“去找个在Y国多年执业的人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好的,婧姐,我这就去。”晓龙答应一声后转身出去。
赵子婧看着面前足有几千页的资料,揉揉眉心。如今仲裁地点选在Y国,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这边的情况以及仲裁员的喜好,而且根据晓龙的说法,仲裁庭似乎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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