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杰尼等人离开之后，霍兰特父子屏退所有人进了一间极度私密的办公室。

“所以父亲，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悸和压迫感，仿佛某种意志突然降临到我的身，就好像神一样，那是我的错觉吗？”

霍兰特脸色复杂，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句说道：“不是错觉。因为刚刚——他联系我了。”

“谁？他？联系您，怎么联系？”霍兰特二世满脑袋的迷惑。

“你可知我们的公司我们的家族如何在短短十多年就发展到这一步？因为这个背后，有他的存在！”

霍兰特心头猛然一跳，关于这一点，他从未听自己父亲提过！

但是他仍然能够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乱跳。

“他是谁？难道不是父亲您以一己之力带给家族荣耀吗？”

霍兰特粲然一笑，“你太高看你的父亲了，孩子。在那个人面前，我其实什么都不是。包括我们引以为豪的事业，在他面前也同样什么都不是。如果不是十多年前那个人突然出现，给了我技术方向和用以后续开发的资金，我们阿斯麦和霍兰特家族怎么可能有今日的地位？”

霍兰特二世目眩神迷，他被自己父亲的话彻底颠覆了三观。

原来家族的隐秘竟然是这样？！

他一直以为家族的荣耀都是父亲一手带来，并深深引以为豪，可却没有想到这是来自于外人的帮助！

可是当他仔细考虑一番，却觉得这个解释更加合理也更加符合逻辑！

一家毫无根基和希望的小厂怎么可能突然超越芯片巨头？！

“竟然是这样吗？”他喃喃自语。

“孩子，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因为那时候你还小，不需要告诉你；而当你长大之后，这么多年来，他却从来没有再联系我，我以为已经不需要告诉你了，但是现在，我错了，十几年后，他再次联系了我。”

他感叹了一声，“就在刚刚的会议，他联系了我，向我发布了他的命令。”

“您说他在会议联系了您？可是明明没看到您接电话啊？”霍兰特二世大为不解。

老霍兰特目光锐利，沉重地说道：“这就是那个人的神秘与可怕之处。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他是通过灵魂契约联系的我！而且在那一瞬间，你也有所觉，不要怀疑那种感受，因为作为我的孩子，你与他同样有着灵魂契约！”

“灵魂契约？！”霍兰特二世毕业于剑桥大学，是个坚定的科学主义者，听到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词汇不由得发怔，但是他却没法不信，在刚刚的会场，他确实感受到了某种位气息的降临，对自己有着绝对的压制，让自己本能的就想臣服，这也是他在会也有震惊和迷惑的原因。

老霍兰特知道自己儿子心中有太多疑问，不过现在不是继续解释下去的时候了，而且有些事，他自己也解释不清，关于十多年前出现的那个人，于他而言有太多的神秘和不解。

他坦然地笑了笑，唏嘘道：“现在不是继续研究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该想想如何执行他的命令了。”

霍兰特二世对自己父亲如此理所当然的态度有些吃惊，“可是父亲，即便他曾经帮助过我们，我们也不一定要对他言听计从吧？他的命令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执行呢？而且好像，他似乎并没有我们公司的股份，如果不是出于道义和感恩，从法律，我们甚至连经济补偿都可以省去。当然，他现在既然联系您，力所能及的帮助我是不会丝毫反对的，甚至是不影响家族控股权之外的一部分股份，我们也可以作为报答送给他。”

“你没懂，尼特。”老霍兰特前所未有地叫了自己儿子的大名，严肃地告诫道：“我们不可能拒绝他的命令，尤其是关于阿斯麦的一切事情。这是当初灵魂契约最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不信，你可以试着在脑海中反抗那个意志。”

数息之后，霍兰特二世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浑身冷汗淋漓，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如果不是扶着椅靠，他几乎要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啊父亲？！刚才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差点要死去！”见过无数世面的霍兰特二世惊恐大叫。

“尼特，这就是灵魂契约啊！他是天使，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拯救了我们；可是他也是魔鬼，向我们索取了最宝贵的忠诚！尼特，不要试图反抗，尤其是在阿斯麦公司的事情，你的反抗会让家族真正万劫不复！记住，我们只是他的代理人！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随时夺走我们的一切！甚至生命！”

“那……他的命令是什么呢父亲？”霍兰特二世已经完全相信了父亲的话。

霍兰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繁华一片的公司和厂区，幽幽说道：“把阿斯麦——带去龙国！”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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