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愔,可还好?”来人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柳寄玉回过神来,见茴香来搀扶自己,连忙将手递给茴香,随即站直了身子,脚腕传来痛意,又忙倚着茴香,抬眸看向那人。
少年着竹青色圆领长袍,头上简单束着一根碧玉绢带,眉眼温润,眸如星辰。
柳寄玉脑海里顿时响起诗经里的一句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怎么来这里了呀?
“三哥哥怎么会在这里?”柳寄玉朝他眨巴眨巴眼。
梅疏玉笑,“我来赴约。”
他说完,眼神有一瞬的冷淡,看向她的身后。
宋如墨嘿嘿笑着上前来:“景初,我们也刚到呢,还好柳七姑娘有你相救,若是不然,可得出事儿了。”
随觉则是直直看向诗蝉,眼里冷意渐深:“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做手脚,真是好极了。”
顾潇潇这下是真的恼了,转过头去看向诗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两步上前,对着诗蝉就是扇了两巴掌:“你这贱婢!竟敢绊我!”
诗蝉被她扇得两颊高高肿起,却是没喊痛,硬生生的咬牙受了下来。
顾潇潇见她垂眸不语,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汪葭月,“汪小姐,这就是你们汪家的奴婢,看来得要好生调教一番。”
汪葭月面不改色的朝她致歉:“是我管教不力,害得顾小姐受了无妄之灾,实属抱歉,改日定携礼登门道歉。”
受了无妄之灾的,是柳寄玉才对,不过没人将她放在眼里。
顾潇潇见汪葭月态度诚恳,这才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她的道歉。
见随觉在场,顾潇潇暗里咒骂,今日果然不宜出门,但是面上不显,一脸笑意的看向随觉:“随公子,又见面了。”
“顾小姐。”随觉朝她淡淡颔首致意。
顾潇潇心里更加激动了。
随觉是金陵城里,与宋如墨齐名的第一公子。
相比起宋如墨的乖张,随觉更显温润,两人才华各有千秋,但都是十分出色,令人叫绝。
当然,出色的容貌,加上绝艳的才情,两人也是受到了金陵城许多姑娘的倾心。
柳寄玉冷眼看着他们,抿着嘴没有说话。
“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梅疏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随觉看向汪葭月,表情疏淡:“还请汪姑娘对愔愔道歉。”
愔愔?
汪葭月有些茫然。
白玉实在是瞧不下去了,她抱着书往前走了一步,气鼓鼓的看着她们,道:“我家姑娘可是京师贵女,来金陵探亲小住,竟是被你们这番欺负,实在是欺人太甚。”
顾潇潇并汪葭月一脸愕然。
随临亦是。
这居然真的是表姑娘啊。
“我...我先不知柳姑娘的身份...因此...是我的不是,给柳姑娘赔个不是。”
汪葭月有些不好意思。
柳寄玉瞥了她一眼,“若我不是京师贵女,想必是受不起汪姑娘的赔礼吧?”
汪葭月白了脸,有些下不来台。
在一旁一直被忽视的随临,磨了磨后槽牙,若是自己是嫡出,他怎会处处受人轻视。
“随公子,近来在忙些什么?我兄长常常念着你,还说要约你一起煮酒赏花。”
顾潇潇眉间带着几分潇洒之意,说话也是直来直往。
汪葭月心里十分鄙夷顾潇潇,一点也不矜持。
她抬手拢了拢耳后的鬓发,扬起一抹温温柔柔的笑意,看向随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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