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琅深深的凝视了随杏好一会子,才扬了扬嘴角,看向韩氏:“日子还早着呢。”
她转头看向柳寄玉:“你们是何日回京师?”
“听阿姐的意思,应当是在元月底亦或是二月初。”
柳寄玉瞥了一眼随杏,看向傅明琅,又道:“不过我是想的元月底回去,哥哥们还要准备春闱,二月初回去,怕是有些赶了。”
“如此说来,那时日可不多了。”
韩氏粗略算了算:“如今元月初,再过个半月,就该启程了。”
随杏拉紧了韩氏的手,垂眸不语。
她这幅样子,又是惹得傅明琅看了她好几眼。
柳寄玉叹了口气,“来金陵有一段日子了,乐趣不少,遇见的坎坷也不少。”
韩氏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这泼猴儿,又是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
“哪里是故作啦?我本来就挺深沉的呀?”
柳寄玉娇笑着说着怪话,屋子里满是笑声。
用过了午膳,柳寄玉欲小憩一会子,见得茴香面带笑意走了进来。
“又是什么好事?”
茴香在她跟前站住脚,笑道:“姑娘不妨猜猜看?”
柳寄玉披着袍子看着她,沉吟片刻,后道:“可是覃玥?”
“不错。”
“说说看。”
茴香眼里的雀跃压根儿藏不住,“那覃玥在城西的一处偏僻的破庙里被人发现了,发现时,已经气绝了,她的双腿被人齐齐断了去,可怖的是...”
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柳寄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快快继续说下去。”
茴香笑嘻嘻的应道:“是是是。”
“那覃玥的双手,被啃得只剩一副森森白骨,很是渗人。”
“嘶~”
柳寄玉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被啃的?”
“是呢。”
茴香点头:“听说是被鼠蚁给啃的,很是吓人呢。”
少女听后沉默着,她知道覃玥的下场是谁的手笔,知道她的下场不会好过,可柳寄玉还是忍不住心惊。
到底是未来权臣,还未入仕手段便这般狠辣。
茴香观她的神色,仔细想想,也能猜到覃玥之事是谁做的。
不过她觉得无所谓。
用不着可怜覃玥,是她自己罪有应得呢。
“姑娘可是怕了?”
茴香问。
柳寄玉无奈道:“你这般说着,我便能想象到那副场面,如何不怕?”
主仆二人又是说了一会子话。
茴香见她面露疲乏,便轻声道:“姑娘,该歇歇了。”
“是了,你一说,我便没忍住,与你聊起来了。”
少女将身上的袍子递给了茴香,掀开锦被便躺了下去。
茴香给她掩好了被角,将手里的袍子挂在一旁的木施上,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少女睁开了眼,定定的看着上方的床幔好一阵儿,才缓缓闭上了双眼。
“那覃玥竟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随杏蹙着眉尖,心有不忍。
傅明琅见状,伸出手去抚平了她的眉头,道:“是她自己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你就莫要关心她了。”
说着她便蹲在随杏面前,望着她,可怜巴巴道:“阿杏何不关心关心我,可是有发觉我有瘦了些?”
“你这人。”
随杏红着脸嗔了她一眼,“与你好端端说着话,你偏不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我是真真瘦了许多。”
傅明琅眼角下垂,很是有委屈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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